原来不是神仙,是恶鬼.五儿撇撇嘴,重新耷拉下了.

"吃人么?"

"……自然不是."村长想,左右不让这个害人的东西在村里就好,便答应了,"既如此,就有劳连公子了."

"走吧,小野人."

年幼的五儿尚不明白人的蒙昧与恶意,在铺天盖地的谩骂中仍然想问一句"为什么",只是无人同她解释,他们将她架在了柴堆上,点燃了火.

呛人的烟灰熏得五儿昏昏然,在升腾的烟雾中,五儿看见一个人——钴蓝衣衫飘逸而潇洒,恍惚以为是看到了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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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为救赎.

他话音一落,周围声音都弱了些.

连祈就是舞儿的救赎.

那个声音慵懒又吊儿郎当,却十分有威信.五儿听到周围嘈杂一片,都是冲那个声音的恭敬.

舞儿在家中行五,所以一开始就叫五儿.五儿出生正是天狗食月,被村里人视为不祥,是她娘将她偷偷养在山里.

周围又开始窸窸窣窣嘈杂了起来,有的人锄一扔,赶忙挤上人前,怕晚了东西就分没了.

"这是烤什么呢?我来得巧了,不知能不能分个一块两块的."

"哦,瞧我这记."那人拍拍额,让人从车上抬下来好些箱子,全是物资.

那人下垒起的柴堆,指使自己的人将五儿放下来,村长急忙阻拦,"万万不可啊!若叫它跑回山,是个隐患.山里还有供奉的山神,叫它冲撞了要出大事的!"

五儿

"连公子千万不可靠近,那是猎人抓回来的猿人,会吃人的!"

五儿看着脚下急窜的火焰,暗想那烧在肉上得多疼啊,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忍得了.

"是啊是啊,连公子还是小心些!"

连祈点,带着人就要走,村长急急往前走了两步,绞着手有些嗫嚅:"连公子!您此次来……"

五儿的娘亲混在人群里,看见五儿被捆在网绳里困兽般挣扎,细小的手脚蹭得血肉模糊.五儿漆黑的眼睛在人群掠过,蓦然亮起一束光,嘴翕动,轻声叫了声"娘".可五儿娘亲不敢认,她还有四个孩子要照顾,她不能认……

……

那个声音近在咫尺,五儿心下一动,睁眼便看见那人站在自己面前,脚下的火已经扑灭了.五儿直勾勾看着对方,觉得对方一眨眼一勾都好看得不得了.

五儿便看着自己的亲爹,同村民一同举着火把要烧死她,她的娘亲躲在人群里不敢出来,她的兄姊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朝她扔石,叫着"打死她!".

那人亦看着她,也不知看出什么门了,低沉沉地笑了几声,抚着手淡淡:"我还以为你们要吃人呢."

五儿被贪玩上山的孩子撞见,回村一传,便成了凶猛的猿人.村里组织猎人搜山,将五儿擒了回来.

"反正你们要理,不如交给我,我保证不让她再回来."那人抱臂看过去,有些懒洋洋的,"怎么,村长是信不过我?"

老天爷似乎觉得这样仍旧太仁慈,必要将五儿的命运再添一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