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俩正在这说话,那,嘟嘟小王子和他的小姨也被簇拥出来,
子牛只有站到一旁。琴房蹙然拘束许多,平常学琴,无论谁的家长是不能留在琴房里的。今天这家来大,小姨不走,连督导老师也不敢走一样,等那小男孩弹完一曲,她们还拍巴掌,连说“弹得真好”,子牛却撇撇嘴,弹得没我好……
子牛三岁就开始学钢琴了,可这小囡囡一来在这方面确实没多少天分,再,吃不得苦,贾奉衰也没强,学学停停就这么晃到了五岁。但是近来“择校”压力多大,小孩子入学前也有面试的,无法,只得又把钢琴捡起来,每天送子牛去学琴三小时。
走廊晕黄灯光下,男人抱着小姑娘,爱疼怜惜,优雅气度里娴静温稳,或许灯光,或许角度,竟有那么一抹刻骨的冷艳直击而来,独一无二,至高无上……
今天子牛才落座,门推开,督导老师又牵进来一个小朋友,后面跟着个很时髦的年轻姑娘。
略带金属感的暗纹西装,可以出脚踝的九分,opolitan绒面高跟鞋。红美目。长发飘逸。
恰逢,小姨姑娘也看过来……人就如梦中一击的,怔住了。
贾奉衰却是淡然地看过去,
用到这一招。
就这么闹豁子一样,生生整了两个多小时过去,子牛这天是一下琴都没摸。
“您是嘟嘟的姐姐吧,”钢琴老师真会说话,瞧把年轻姑娘说得舒坦的,姑娘两手放在前抿嘴斯文地笑,“哪里,我是他小姨。”
大人们也寒暄了几句,
把子牛从凳子上“赶”下去了。
国广上面一个贵的班,子牛在上学的时候,贾奉衰就会下一层去书店看看书。
子牛一见,像怕地搂住了舅舅的脖子,看都不敢看他们,
有一种男人,平常给人低调平和感,却仿若有那么“神张翅”的一瞬,就叫世人窥见他的绝代风华!
贾奉衰笑,别抹了下她的小鼻涕,“谁教你‘稀烂’这个词的,”
“电视里都这么说。”子牛振振有辞,
贾奉衰上来了,确有疑惑,因为子牛竟然自己先跑了出来,“舅舅,”小丫蛮委屈,抱着他的脸埋在里,冲天辫小小晃悠,似有无限的悲伤……
督导老师相当客气地把人领进来,对钢琴老师说,“这就是嘟嘟,多照顾照顾。”钢琴老师也忙迎上来,牵过小男孩弯腰殷勤地问,“嘟嘟,几岁呀……”
不一会儿,强霸的态度就出来了。见子牛还坐在钢琴前,小姨姑娘问,“两个孩子一起教么,我家嘟嘟可是有基础的。”
子牛有点小撅嘴巴,她晓得自己“被虎”了,预备“据理力争”一下滴,可是毕竟胆子小,不过好小声地说,“老师,我今天还要学……”老师只瞟了她一眼,“等等”两个字打发了。
“怎么了,”舅舅蹲下来抱起小闺女,子牛委屈地都哭了,却依旧能嘚啵嘚啵十分完整地把今儿的“状”给告咯,末了,非要加一句,“他弹得稀烂。”
“不会不会,这堂课这小姑娘只是来练练琴,来,嘟嘟,上来给我们弹一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