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餐时间,鸣人才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鹿给鸣人煮了一杯咖啡。鸣人趁着喝咖啡的空隙,打开了门窗,以便透气。
接着,他回忆起了和佐助的过往。
有一天,鸣人回教室拿东西,却发现教室里只有佐助一个人在写写画画,便凑过去问佐助在干什么。佐助说,看你写了那么多,我也想写一本小说了,但是现在很苦恼,我想加入主人公误入歧途的情节,比如他经历过挫折所以自暴自弃开始涉及社会黑暗面之类的,可如果加进去的话就是长篇小说了,我本来只想写一个中篇…
易所里的人们确实都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经纪人漩涡鸣人。如果说忙碌的员工们就像一样,逐渐显疲劳,随时会让人知他们还能走多远,那么经纪人则是像骆驼一样,他的疲惫状态令人看不透,即便走成千上万里,也不会轻易出虚弱之态。
格格不入的年龄使他很难交到朋友,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积极地和同学们打好关系。他喜欢打篮球,篮球社的入社申请书是宇智波佐助帮他办理的,他们也就是在那天认识了。佐助才刚满十八。
是的,就是佐助,这就是他。他还是那个模样,只是比上一次见面时似乎更漂亮了。那双黑眼睛不知为何满载着喜悦与期待,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笑的感觉。他和以前一样,穿浅白色上衣,系天蓝色腰带。他是那样的干净、纯洁、悦目。
鸣人思绪纷纭:真没有想到,多年的梦中情人竟然坐在我的办公室对面!他什么时候应聘进来的?前几天我还打算直接推荐他进来呢,只不过最近实在太忙了……
学生时代,他玩不改,学习成绩奇差,怎么都无法从高中毕业。那年,玖辛奈攥着拼死累死赚来的几百块学费,在厨房里崩溃地哭泣。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鸣人当夜无法入眠,也躲在被窝里偷偷泪。从此,他发愤图强,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学起,终于考上了大学。这一年,他已经快三十了,比同届的人大很多岁。
佐助长得很漂亮,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尖叫声。鸣人惊讶于佐助的标致,对他有一种刻板印象,觉得这种小白脸肯定三天两换一个女朋友,除了好看以外优点甚少,肯定成绩不怎样,也没有什么内涵。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佐助的成绩特别好,努力的程度也非一般人能及。
尽上万人麇集在这个很难得过气的工作场所,发出各种令人不得安宁的噪音,使人如同被齿轮推动的机一般只为工作服务,尽夏季的高温烧得树叶上方烟雾腾腾,但夏天依然是夏天。午后的阳光折在窗上,闪现出接近桃红色的光芒,随着云朵的移动,太阳光线的路径也因此而变化,那片桃红色的光晖便在窗上跃,仿佛在舞蹈一般。这般桃红色的舞姿映入了鸣人的眼睛。鸣人的心里不由得涌现出了一种柔的、温的情思。这种情思让他注意到了对面那间没有关门的办公室,以及坐在办公室里的黑发少年。他无法挪开凝视少年面庞的目光。
那是佐助吗?鸣人惊呆了。为了不让咖啡杯就这么从手中掉下去摔个粉碎,他赶紧把杯子放回桌上,开始专心致志地打量门对面那间办公室里坐着的人。
票行情接收像被抽出微丝蚴的丝虫病病人似的,不断抽出写满了信息的纸卷。整层楼的几十张办公桌上的电话机都在响个不停,就像人得了严重的行感冒后不断嚏一样。信差和工作人员抱着信件、电报、文件夹和资料簿走来走去,密密麻麻如水痘患者肤上的疱疹。各种各样的人涌进证券所,如同志贺菌涌入消化一般。这些都是夏季常见的疾病。
后来,鸣人在选修课上认识了自来也教授,自来也教他写文章,写小说,还鼓励他发表。鸣人写了很多,但他一篇也没有寄出去,全都给佐助看了。他只想写给佐助看。佐助每晚睡前都会躺在床上看他写的小说,看了后还会用便利贴写下评论和留言,贴在本子上。日复一日,鸣人写满了很多个本子,佐助也写光了很多本便利贴。
那年期末,他鼓起勇气请佐助吃饭,说是庆祝佐助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佐助坐在他前桌,听了后,便转过来,冲他一笑:“你喜欢请没有内涵的人吃饭?”鸣人惭愧又害羞地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