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午猜测,他可能是那‘冥冥之中的存在’派来指引自己的人。
我自然是认识的。”张双国笑着回了一句,他看了眼苏午身旁笑呵呵的壮汉,又道,“我从厂区带了些酒回来,待会儿我弄几个菜,我们边喝边聊吧。”
哪里还会剩下什么?
壮汉张了张口,被苏午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每一座‘住宅区’的正大门口,都有人看守。
然而,他虽寻得了张双国的居所,今下也不可能贸然就爬到别人家里去。
人嘛,总是会受其他人的眼光影响的。”
正当苏午考虑是否再给张双国去一道信笺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回头去,正看到‘张双国’穿着一身工服站在他身后,浓烈的酒香从其身上散发出来。
壮汉则不以为然:“要这样说的话,反正人不是住在转头叠起来的方块块里,就是住在瓶瓶罐罐里,还追求这些方块块、瓶瓶罐罐干什么?
张双国脸上写满了疲惫,其浑身散发出浓烈酒香的同时,身形亦变得有些虚幻。
看了壮汉一眼道:“因为你不是酒厂工人,所以你自然会这般说。”
他此前与张双国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在这梦境世界里,亦只是投递去了张双国的记忆,没想到对方却好似直接就认得了自己一般。
三人爬上了青花瓷瓶山的第三层,踏入张双国的居所之中。
等他们值班完成了。
走吧,先跟我回家去吧。”
“那怎么会还只有三位太上爷?
(本章完)
――酿酒会消耗酿酒工人的寿命!
“你说得对。”苏午点了点头。
这样一代一代轮替下来,自然就永远只有三位太上爷。”壮汉无所谓地回答道。
这个馒头山出身的壮汉,在苏午看来,并非是一个寻常人,对方对于他提出的任何问题,总能给出答案,可见其非同凡响。
他要是酒厂工人,肯定不愿意只活一年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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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能一下子就认出来我?”苏午听得张双国的话,有些意外地说道。
经轮替过百十个太上爷了。
轮替下来的太上爷,便不是太上爷了?”苏午又问。
没有人能永生不死。
总还是因为这些东西被人赋予了各种不一样的价值。
苏午闻言顿了顿,道:“那所谓东圣酒厂员工自决选出三位太上爷,其实就是最终选出三个人去送死?!”
苏午沉默了一阵。
那些‘墙上人’当了窖池工以后,在翻弄酒曲的过程中,自身浓烈的情绪也会浸润到酒曲里,勾调工在调配酒液的时候,酒浆也会浸润他们――所有酿造工艺里的每一步,都会消耗工人的寿命。
壮汉看着青花玉瓷区的众多瓷瓶,感叹似地道:“天爷爷,您那位朋友在东圣酒厂应该也是个有身份的工人啊……能在青花玉瓷区获得住所,很不错了。”
他们自然也就完全化去了,消散了。
“左不过都是住在瓶瓶罐罐里,又有什么高下之分?”苏午摇了摇头。
“好。”苏午点了点头。
“你身上有我私藏的酒水香气。
基本每一年都要轮替下来一个,每三年都得再选一班太上爷。”
旁边的壮汉听到今天能有酒喝,顿时喜不自禁,也连忙跟着点头,向张双国不停道谢。
他确不是酒厂工人。
其当下应是刚刚下了班,此下看到苏午,疲惫的面孔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恩人,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能到,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所以人们看这些东西的眼光,总是蒙着一层纱的。
依我来看,与其是做个酿造工,辛辛苦苦地活十几年,最后完全化在酒里,那还不如被选出来做太上爷,用自身来酿造出与众不同的酒浆,主宰整个东圣酒厂一年的走向!”
一座座圆的、方的、长颈的、短脖的、圆肚子的青花瓷瓶堆叠成了一座山,许多人顺着绳梯在那些青花瓷瓶口处进进出出。
他的目光在堆成山般的青花瓷瓶里找寻着,很快就找到了‘第三层第一二七室’――一个圆肚子的将军瓶竖在那里,瓶口处延伸下来一道绳梯。
“每一位东圣酒厂的太上爷,在‘值班’的一年内,都需要将自己迈入窖池之中,令自身与窖池积淀的香气互补,用以酿造酒浆。
“是这样啊。”壮汉理所当然地道,“每个人都会死。
有张双国在前引路,门口的门卫自然不曾拦阻苏午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