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附一张药方:
“清平吾弟:
他又关上了大门,拆开大门旁的信箱。
药方中列出的第一个患者信息,即是王清平的信息。
苏午按下心中思绪,继续往下看。
红砖洋楼里的情景,若是一场幻梦,为何这小男孩的无头尸身,却真切地存在于自己的脚边?!
以上。
患者:周洁雪,年龄:三十二岁,生辰:庚子年五月十三日辰时。
‘患者王清平之兄王清光主诉,王清平一家人所居之地常有怪事发生。
还是说其实纸上信息根本无错――当下这方地域里,年龄相差不超过三十岁的一家三口,都出生在庚子年完全是正常现象?
王清平、周洁雪二人未曾看到那对男女身影,但夫妇二人合居于一室,却常在睡醒之后,分居于两室之内,并且多是王清平睡在床底,周洁雪躲入衣橱的情形。
其后的‘周洁雪’、‘王松风’,从他们的年龄来推断,他们很有可能是王清平的妻与子。
逢九之日,奉上纸扎人一副,我亲去诊病。’
信箱里,只有一封信件。
为何自身的手段,无法触碰到红砖洋楼里的厉诡?!
小男孩无头的尸身趴伏在苏午的脚边,苏午俯下身去,将他的尸身扳正,那具尸身未曾消失,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苏午眼前。
在大笑声中关上了窗户。
也就是说,红砖洋楼里居住了一家三口人。
然此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如此可以暂解种种症状。
苏午扫视四周,急匆匆走近洋楼正门前。他试着猛力推了推门――他将门推开了,门后却一片漆黑。
苏午一遍一遍地交替回想着‘梦的解析’那篇栏目预告文章,与‘鬼郎中’的小短文。
大概是你嫂子所付诊金颇高,‘鬼郎中’欣然应允。
(本章完)
‘患者:王清平,年龄:三十八岁,生辰:庚子年五月十三日辰时。
是鬼郎中写错了三个患者的生辰?
三者若同在‘庚子年’出生,年龄要么完全一致,要么差距必然有一甲子六十岁,以及六十的整数倍!
嘿――”
具体表现为王清平之子‘王松风’,常称在居处看到一对结伴而行的男女,这一男一女相携而行,在居处内部飞快穿梭,巡行各处,视居住在此处的王清平一家三口若无物。
拆开信件,一列列字迹映入苏午眼帘。
我近来跟随一位‘扎纸匠’学习纸扎人的手艺,听闻你居住那地方颇不太平。
九岁的王松风,极可能就是那个被戴婚纱厉诡拧断脑袋,推下楼的小男孩!
眼诡目光所不能及的这重世界――该以何种方式来‘看透’?乃至深入到这重世界中去?!
在家中壁炉之中点起火焰,使炉火彻夜燃烧而不灭,乃于次日清晨取炉中炉灰,和王松风之尿液搅拌,于王松风每日初见男女身影之时,在那男女身影巡行之地铺开;
兄清光留字。”
苏午紧紧盯着药方上罗列出的三个‘患者’的生辰,越来越觉得此中荒谬怪诞之处极多,从信笺内容来看,这道药方是鬼郎中开给红砖洋楼中的‘王清平’的。
患者:王松风,年龄:九岁,生辰:庚子年五月十三日辰时。
取庭前合欢树之花朵,以糯米熬成浆糊,捣合欢花朵于糯米浆糊中,乃将王清平、周洁雪二者之婚配证明张贴于卧房之内。
……’
他的‘八识心王’、‘六天鬼眼’看不破眼前的世界!
两个三十多岁、一个九岁的男孩,不可能同在庚子年出生!
家乡恰逢‘九月二十九’,你嫂子专在十字路口等候,为‘鬼郎中’付了一副纸扎人作为诊金,请‘他’去你那边看一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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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人皮婚纱的厉诡双臂撑着窗户,放声大笑着。
此般情况在这方地域内属于正常现象,才越发显出了一种荒谬感来!
据此,开出药方如下――
红砖洋楼里的一家三口,有着同样的生辰,各自年龄差距却从六岁至近三十岁不等――这怎么可能?!
它高大的形影就映在彩绘的窗户上,在苏午的注视中,渐渐消解于无形!
像是有道漆黑深渊横在门后,只要他一脚踩入,便将沦入其中,永远不可能爬出去!
见字如面。
待到逢九之日,在十字路口奉上一副纸船,可以请来‘鬼郎中’,为你除却家中污秽。
且先写了一副药方下来,我将这副药方随信寄送于你,你可以此方暂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