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公寓爆炸了,左成亡。
於是,尘归尘,土归土,往生者安宁,在世者重获解脱。
想要让关也抱抱孩子,关虚弱地摇了摇:“我太累了,让我睡一会儿。”
哭了吗?关抚上脸庞,满手漉。可泪水像是不尽般,越越多,关不觉痉挛了起来,呼急促、全抽搐,慢慢地眼前的景象动了起来,像是移动的镜由床转向了天花板,意识涣散中,似乎听到了护士的呼喊:“快叫医生,死者家属休克!”
“打电话吧……”关垂着眼帘,“这样快一些。”
出殡那日,天空阴霾,乌云片片,像是积攒着隐藏的怒火亟待发,出席葬礼的亲朋都穿着黑衣黑,表情落寞地看着左成的棺柩下葬,左母哭红了双眼,若不是关的扶持,怕早已支撑不住。
左母被同意进产房陪产,见关快要没气了,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抽打她的脸不让她睡。关的胳膊被掐得青紫,没有意识地混乱使劲,只听医生突然兴奋地叫:“出来了,再使点劲!”关咬着牙用力。
当初生的婴儿被布巾包起递到左母手中时,左母落泪了,满是感激地看着一大汗的关:“谢谢你。”
关状似不经意地问:“左成醒了吗?”
於是关闭着眼睛使出最後的力气,一阵脆亮的啼哭乍然响起,医生松了一口气,手捧一个沾着血迹的婴儿对两人:“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翌日,报纸铺天盖地地报林氏千金在寓所割腕自杀的消息,据知情者透,林欣与刚刚因意外亡的画家左成是一对情侣,两人感情甚笃、如胶似漆,左成逝世,林欣伤痛不
关气息微弱地对左母:“您剪脐带吧。”
左母一拍脑袋,笑:“我都忘了,我回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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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关的神经,握紧了拳、紧绷着双,关在医生的指导下努力使劲,但无论她怎麽用力,孩子都像是附在了肚子里不愿出来,一个小时过去了,关开始间歇抽,眼白也慢慢翻出,医生见情况不妙,连忙采取急救措施,小孩子胎位不正,只出来一小截胳膊,这样生不出来,必须把胳膊进去,先出来。
左母呼天抢地地抱着左成的尸首痛不生,关抱着孩子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双目赤红。心中像是缺了一块,狠狠地揪疼,令人憋闷的窒息在口翻腾,无意识地抱紧双臂克制寒冷的颤抖,直至怀中的小孩发出受痛的哭声,她才回过神来轻声安哄,一旁的护士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巾:“夫人,节哀。”
关了很长的一段梦,梦里有多年未见的父亲,已经离世的母亲,小时候最喜欢的花裙子,暗恋过的邻家男孩,然後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左成,依然俊美不可方物,站在校园外的柳树下,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我是艺术学院研二的左成,喜欢你很久了,愿意和我交往吗?”关骤然惊醒。
“很好,胳膊也出来了,再坚持一下,一鼓作气。”
再次醒来,关的侧躺着一个闭着眼的白小孩,小巧的嘴巴微张着,鼻翼忽闪。左母轻轻拎着早餐过来,见她醒了,将刚刚在食堂打来的粥和点心放到桌上:“趁热吃吧,折腾一晚上早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