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看。
“我看看……这都谁啊……咦,有英介的信。”派蒙研究着名单,“荧,我们帮他把信带回去吧。”
“给我吧。”荧说。英介现在还在昏睡,还是不要让人打扰他了。
“哎好!你的话我放心,换成别的人我还不敢给呢。”卢茨边说着,从腰包里掏出……一大把信!原本鼓鼓的腰包都瘪下去了!
派蒙目瞪口呆:“啊?这些信都是他的?!”
“我看看……没错,都是他的,就拜托你们了。”此时卢茨的腰包里就只剩下三四五封信,“我去找别人了。”
荧拿着一大把信,跟派蒙对视了一眼:……
她把信收到背包里,准备等英介醒了再给他。
“走吧,我们去特许食堂坐着看信。”派蒙说,“不知是谁写的呢?”
荧在角落的桌子坐下,打开信封。
“亲爱的旅行者荧:
见字如晤。
前段时间海祇岛事务繁忙,很抱歉现在才同你联系。听闻你已经到了枫丹,不知是否顺利?希望你们适应那里的气候,免得小派蒙没法品尝她最爱的美食。
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拜托你……不知你是否已经发现,英介在早些时候离开了海祇岛,据他说要去往枫丹了结一些旧事。我在蒸汽鸟日报上知
了同他相关的案件始末,得知他锒铛入狱,有些放心不下。可惜我无法长期离开海祇岛,
边也没有可放心托付的人,思来想去,还是来麻烦你。
不知你跟那孩子是否有深交,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让人放心。他并不是海祇岛人,是几年前被我从海上救回来的。他是个过分倔强的人,一心想要报答我,我曾经想过让他去过自己的生活,无论是离开还是留在海祇岛都可以。但是他当时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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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海从没见过那样一双眼睛。
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死寂,好像眼中的最后一抹光也被人碾碎,即使脸上勉强扯出浅笑,那双眼睛也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平静的让人心惊,就像一潭死水。
“珊瑚大人。”青年作出乖顺的模样,对着心海问好。
原本劝说的话,心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感觉青年就像个残破的风筝,在风暴中飘摇,如果没有线拉住他,恐怕下一秒就会殒在不知何
。
她的心颤了颤,最后还是没有把那些话说出来。
英介不太擅长同海祇岛的村民们交往,他很快成为了珊瑚士兵的一员,但是鲜少回来,大
分时候都在外面巡逻,以防
浪武士和海盗侵害海祇岛。
之后眼狩令推行,越来越多的人逃离鸣神岛,周围的浪武士越来越多,海祇岛不堪其扰,成立了反抗军,以示对眼狩令的抗议。
海祇岛的大分青壮年人都自愿成为了反抗军,珊瑚
士兵自然也包括在内。
可以把他卷入战争吗?心海心中有些摇摆,反抗军需要这份力量,但她知英介并不需要跟眼狩令站在对立面,他是不必被卷入这场战争的。
心海从未经历过战争,她感到心慌又茫然。
在她想明白之前,英介私下来找她,跪拜请求加入反抗军。
“请需要我吧,珊瑚大人。”青年眼中少有地出现了渴望,好像他不被需要就会
上死去一样。
事后心海后悔过自己当时的选择,好像她用恩情为青年套上了枷锁。但她实际上别无选择,她不能任由英介离开,在她不知的地方堕落。
心海惊觉,她其实从未获得英介的信任,从未有机会走进青年内心。他是孤独的,封闭的。不只是她,海祇岛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叩动青年的心门。
少有的能窥见青年内心的机会,是在战争最初爆发时,他们吃了败仗,伤亡惨重,形势不容乐观。
责任压在心海肩膀上,很沉重,她虽然擅长兵法,但生命的重量压着她。
她连夜写了很多计策制成锦,睡意全无,干脆趁着月色尚可在军营中漫步。
就是那夜,她看到海滩上坐在破损桅杆上的青年,他受伤的那只眼被绷带包裹着。
他像一个幽灵,坐在风中,望着没有尽的海。
心海没敢打扰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就能感受到青年上
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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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之于海祇岛而言的胜利对他是否是一种解脱,这解脱又是否会夺走他的生命。我并不
于与人交往,也没有能力去对生死妄加评论。但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如果尚有余地,我请求你对他伸出援手,帮他走过生的窄门,他不应该被恶意裹挟,孤立无援地死去。
你的朋友
珊瑚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