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这称呼不带敬意与恐惧,反而轻飘飘地,像是羽一般的调情。
顾言闲庭信步,神色冷清,周遭几人被感染的也少了些惧意,加上前边没听到什么声响,叫这几人微微放下了心。
——焉的态度,很奇怪。
其余几人都慌乱地低下,不敢与摄政王对视,顾言也垂着眸,微不可查的兴味掩在长睫下,缓缓地想——
但她却只是勾了勾,素白的指尖抬起他的下巴,“是吗……那王爷喜欢吗?”
“不知,”她说着,似乎又缓慢地笑了一声,呼微薄地落在他下半张脸上,带着凉意的指尖收紧,“——似乎也不需要知。”
她眉微皱,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片刻后笑了一声,轻轻慢慢地响起,寒凉无比,丝毫不顾忌此刻的位置,抬起了一双冷清出尘散漫的眸子。
凌云卫来来去去,原本拥挤的厢房最后只剩下七人,连着好几十人里都没有摄政王要找的人,这些凌云卫脸上也焦急了些,生怕会被怪罪。
焉冷冷地垂下视线,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蹙起了眉,像是忍受着痛楚,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一字一顿,沙哑阴郁——
焉冷笑一声,心脏的刺痛感迫使他闭了闭眸子,语气辨不出喜怒,“——你倒是胆大。”
“顾 言。”
被带过来的这几人名字都叫顾言,一时间都惊惧不安地抬起,却见摄政王冷冷地垂着眸,抬手指了指中间的人,声音冰寒,像是在雪水中浸泡过,带着叫人刺骨的寒意,“她留下,把剩下的人带出去。”
为首的凌一当即应到,“是。”
又可以由此推断出什么?
其余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顾言一人。
“怎么了?”顾言似乎沙哑地笑了一声,声音像是稠的酒类,叫听见的人不自觉被蛊惑,“摄政王殿下。”
像是见过她一般,但原绝对不可能认识摄政王。
凌一依旧一副死人脸,对剩下的七人,“你们一起来。”
着上前,只站在角落,听着周遭响起细密轻微地议论声,这些声响比呼声都重不了多少,在这厢房里却显得无比嘈杂。
她微微垂眸,所以——会是什么原因呢?
顾言双手撑在桌上,微微俯看着坐着的摄政王,一个全然上位者的姿态,这一个举动显得胆大滔天,惊世骇俗。
被带到了地方,传闻中阴狠薄情地摄政王垂着薄薄的眼,眼尾带着一抹殊丽的薄红,愈发显得面色病态苍白,像是厉鬼阎罗,瘆人的气质叫人一眼也不敢多瞧。
尖锐的痛楚叫他眼尾一片薄红,像是被冷水浸泡地不过气一般,脊背向后靠去,出修长的脖颈,他冷冷,“——过来。”
心脏尖锐的痛楚因为她的碰骤然减弱了些,焉闭了闭目,肤色愈发显得苍白,只有眼尾勾勒出一抹艳丽的红色,他感受着脸上传来的冰冷感,没睁开眸子,被痛楚弄得懒得抗拒,只有些病态喑哑地缓缓开口,“你知上一个碰到本王的人……是怎么死的么。”
……这两个世界的主角都是南焉,代表这什么呢?
他一袭暗色衣裳,袖口袍底绣着以表尊贵的金纹,墨色的发垂了一缕在口,白玉的杯盏在修长的指尖中不断翻转,他此时才漠然地垂下眸子。
果然是南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