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一直觉得苍何很好糊弄,他上交的战报,苍何从没看出过问题。
谢谦告诉他,皇帝多疑,如果知谢彦休在西树占据高位,恐怕会因为詹臻和谢家关系友好怀疑他,从羽都调另外的人来担任大都督一职,因此让他不要上书提及西树那边的变动。
出乎意料,尚在颢州的明林出面为谢谦举办了丧礼。
比如怎么给朝廷写战报。
他前不久还见过明林的,但这次她又比上次更加憔悴瘦削。
“我……唉,子迁看不到如今……也未必不是坏事……”
他回到军中,那张朝廷下发的任命书静静躺在美的盒子里。
詹臻突然意识到谢谦那一套说辞的漏了――谢彦休都把亲哥哥杀了,朝廷为什么会怀疑他这个跟谢彦休只有过上司下属关系的人啊!
詹臻的心也不出这种事。
目睹这一场面的人很疑惑,詹臻也很疑惑,不过他对这样的弯弯绕绕实在不擅长,很快就被其他事占去了心神。
侍从说不出话来了,他愣愣地看着谢述向后倒去,被扑过去的苍时接住,绵绵地躺在她怀里,双眼紧闭,面色霜白。
“是……”
詹臻很佩服谢谦着丰蜀在皇帝眼前小动作的能力,自然不会怀疑他对朝中的判断。
好在朝廷这次没有作妖,下旨令詹臻接任镇西大都督,多少缓解了军中的恐慌情绪。
又比如谢谦的丧事怎么办。
不过显然他搞错了一件事,小皇帝只是不懂军事,不是傻子。连年胜利后突然连着死了两个大都督,是个正常人都会心生疑惑,苍何便询问有何变故。
詹臻想不明白。
谢谦想隐瞒什么呢?
他只能想,要是朝局也如战局一样简单明了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又回过去看那侍从。
苍何神色微变。
苍时焦急地让人去叫太医,侍从终于回过神来,上前去扶谢述,苍时却已经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了。
“伯母,保重。”詹臻郑重地关心她。
“跟我讲吧。”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受得住。”
“是、是二公子……我打听过了,已经……”
乎和数年前重合了,谢述下意识起,张了张嘴:“是谦儿……”
战报已经送回羽都了,詹臻还在颢州善后,谢谦死――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弟弟谢彦休重伤而死――让好不容易从谢子迁之死中恢复的可怜镇西军再次陷入了混乱。
她自觉失言,又:“你快回去吧”,陛下心思难测,你也要小心谨慎。”
他老老实实将真相盘托而出。
詹臻又想起了被他压下许久的疑惑。
她病了,甚至没有起见他。
棺中的谢谦双目紧闭,与父亲如出一辙的容貌如生前一般美丽,仿佛只是睡着了。明林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表情有些恍惚。
半晌,詹臻才听到御座上的皇帝出声:“当初朕被蒙蔽,才冤了他。如今佞已伏诛,便回来吧。”
詹臻可以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帮个忙,不主动提起谢彦休的事,但皇帝开口后继续欺瞒,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
詹臻没有看到谢彦休和谢谦交手的场面,但他从亲卫得知,谢彦休冒险亲自冲进中军的架势,简直是一心为杀谢谦而来。
明林突然苦笑了一声:“我有时候想,能早些去了也是好事。
詹臻启程回羽都前,又去看望了一回明林。
“你还有话没讲完?”
都是骨,轻飘飘的,她那半吊子的武功抱起来也毫不费力。
si m i s h u wu. 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