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二更,前院的喧闹声已渐渐平静下来,来参加喜宴的人群已经散去,爹娘也应该回了老宅了。我甩掉脸上沾满各种yeti的肚兜,看着幔帐上映出的交gu而眠的两个人影,房子龙已睡得鼾声震天,凤来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中,想必也是睡了。
扭转tou看shen后的柳鸣蝉,她却是没睡,坐在地上,双手环抱膝盖,睁着一双美丽明亮的桃花眼看着我。“鸣蝉,你去睡吧,放心,我不会喊的。”
她抿嘴一笑:“练武之人,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是等闲,你要是困你坐着就眯一会儿,没有小姐的命令,我不能给你松绑。”
我便不再理会她,将脑袋靠在床tou柜上,合上了疲倦的双眼。我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shen还是心。日思夜想的美jiao娘娶回来了,跟她共枕眠的却不是我这个新郎,而是她的情郎,心爱的人儿在自己眼前被另一个男人开苞破chu1,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恐怕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现在我该怎幺办?一纸休书打发了她?我办不到,好比沙漠中口干yu裂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怎能一口都没喝就把它放弃?又好比你得到了一颗宝贵的夜明珠,你能因为上面有点瑕疵而丢掉它吗?
可是如果不休掉她,我要一直这样被绑缚在床前看着他们幸福地交合吗?反抗肯定是徒劳的,房子龙的shen手如何我不知dao,单是一个柳鸣蝉,恐怕二十个大壮也不是对手。脑子里成了一锅粥,纷杂的思绪就像一团乱麻,不知如何理清。
床上的房子龙突然呢喃dao:“凤妹,好渴,好热,我要喝水......”凤来并未入睡,闻言立即从床上弹起,撩开幔帐lou出一张白里透红的jiao丽玉面,额前鬓角被汗水洇shi的tou发柔顺地贴在pi肤上,更增添了数分妩媚。
“鸣蝉,快给龙哥找点凉水来,最好有冰镇的。”
鸣蝉应声起shen,用脚尖踢了踢我:“少爷,你家的冰窖在哪?”
大hu人家家里一般都有个专门的冰窖,用于储存冬天下雪时结下的冰块。用坛子封装好之后覆上棉被或稻草,深埋于地下,坛内的雪可以经年不化,夏日可以取冰出来冰镇西瓜,冰镇酸梅汤,或用盆盛几块摆放在室内降温,我家自然不会没有冰窖。
我沉yin不语。柳鸣蝉急了,一把nie住我的耳朵:“快说,没听见我们小姐的话吗?”
我望着凤来,她也看着我,眼神中微han愠意。我在心底轻叹一声,开口说dao:“你们想害死他的吗?”
二人俱是一愣,不解地望着我。
“以前我和朋友一起在杏花楼喝花酒时,曾经见过一个嫖客,在房事之后喝下冰水,随即便发生腹绞痛,捂着小腹在地板上挣扎打gun,不到两刻钟就一命呜呼了。后来我听郎中说是一种急xing的夹阴伤寒。系房事后阳虚阴盛,真阳不足,兼以至寒之冰水激之,伤及肾jing1,轻则肾亏,阳事不举,重则毙命。”
凤来只听得花容失色,柳鸣蝉也连连乍she2。
“所以房事后一时辰内不得饮食寒凉之物,若口渴,可以服用温水。”
柳鸣蝉点点tou,径自去倒热水。凤来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嘴chun翕动着,像要说些什幺,但终究没张嘴,将脑袋缩回幔帐内。
我望着地上那块烙下了凤来chu1女印记的肚兜,心里暗自好笑,为什幺会要提醒她们呢?难dao我不恨房子龙幺?不,我恨,恨之入骨,想出如此恶毒的报复方法的人,一定是他,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让他就这幺死了,我不甘心,我要用我自己的办法把凤来从他手中夺回来,让她成为我真正意义上的妻子,那时,我要亲眼看看他房子龙会lou出什幺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我释然一笑,xiong中的悲愤郁闷一扫而空,我重新靠在床tou柜上合起了双眼。房子龙喝过柳鸣蝉给他准备的温水后重新进入梦乡,听着他如雷的鼾声,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正在似睡非睡之间,耳边就听见凤来幽幽的声音:“你休了我吧......”我猛地睁开双眼,望着床上jiao小的背影,以为自己是zuo梦,听错话了。
凤来又重复了一句:“休了我吧,这样对谁都好......”我不由得一阵欣wei。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