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又在亲人离去的噩梦。

徐家见他终于清醒，上前报告这段时间的消息。

徐慕生听完一大堆话，好像魂魄还未归位，半晌眼底也没有找准焦距。

徐家沉默了片刻，“葬到了宋先生宋夫人旁边，等风过去，您还可以再回去祭拜。”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好像已经从剧烈的悲恸中走出来，可以很坦然地考虑起这场悲剧的因果关系。

徐慕生愣愣地坐在一旁，过了好久，看到医生走到他面前，对着他们说了句“对不起”。

又过了好几天，徐慕生才像慢慢活了过来，终于喑哑着嗓子，开口问起了宋萤萤。

这个画面真的好熟悉。

乱糟糟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他因为昏倒在医院里引起注意，医生要过来检查伤势，他的枪伤太过明显不能暴，手底下的人只能急急忙忙把他带了回去。

后面的话他本就没有听清，只记得那个一直以来负责陪着宋萤萤的玄字小姑娘瞬间哭了出来。

“宋萤萤她……葬到哪儿了？”

他浑发抖，听不清任何劝解安。

然后，她好像哭着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在医生的要求下，主动起，去合医生后续后事的理。

官方的追查越发紧密，徐家只能下决定，按照之前的安排尽快出国。

他伤势发作，高烧昏迷，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轮船上。

他下意识找寻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影。

“玄九呢？你把她叫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他好像瞬间被抽离了两魂六魄，只留一魂一魄勉强撑着，思维滞，看不见，听不清。

徐慕生失魂落魄地跟着上了车，然后就是噩梦的画面再一次降临，医生护士来来回回，步履匆忙，仪的声音滴滴嗒嗒交织在一起。

他直直地栽倒了下去。

他没有扑上前去痛哭涕，只是紧紧地拽着床，他的心口也像是被人紧紧地攥着，让人不过来气。

空的环境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徐家看见他此时的模样，心里也十分难受，只说让他先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宋萤萤的后事，阿九主动揽了过去。

最后反而是阿九哑着嗓子大喊了一句，“那还愣着干嘛？赶快送医院。”

旁边有人在说些什么，叽叽喳喳，僵持许久，他们一手指一手指的掰开他的手，伴随着哗啦啦的轮声，整张床在他的视线里迅速远去。

徐慕生开口就问：“宋萤萤她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她咬咬

宋萤萤的遗准备被推走的时候，他才像终于有了反应，猛地站起来，整个人晃了晃，却坚定地抓住了从他旁边推过去的病床，死死不放。

阿九盯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掏出一封准备好了的信，递到他手里。

他的眼前开始模糊不清，好像有弦在他的心里彻底崩断，整个世界被黑暗淹没。

“这是我后来整理宋小姐东西的时候，发现她留给你的，我不知这封信能不能解决你的问题，如果让我自己回答的话，那我觉得，宋小姐大概是因为……”

阿九很快来到他的床边，坐了下来，双手有些无措地在膝上绞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