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抬到床上,其实还不是楷璇自己把他背到床上?
“你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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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璇点表示了然:中学时代就是这样,一个人被霸凌,所有人都会敬而远之。稍微理不好就要惹一。她半蹲在了前面一级台阶上:“楼梯这么窄,咱们仨并排磕磕碰碰的不是个事儿。你扶他上来,我背着他上楼。”
还好左晓燕上反应过来情况,也不说废话,迅速领着楷璇和梁雨到穆丹青卧室。
楷璇朝天翻了个白眼。少年人不懂这种单纯的不求回报的喜欢的珍贵,也还没学会善待错付的痴心。多年后在房子、车子、票子中迷失自我的时候,不知会不会想起青春岁月里追随过自己的羞涩眼神、会不会在心里为自己少不更事时的刻薄和冷漠,默默说一声对不起?
梁雨小声说:“反正宋逸云说了些很难听的话。花儿回去之后一直在喝闷酒,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梁雨没继续说。楷璇只得主动问:“所以穆丹青就真的表白了?”
看着比自己矮大半的左晓燕,楷璇也没好意思扔下麻袋一样的穆丹青直接走人。她尽量礼貌地说:“阿姨好,我是穆丹青的同班同学楷璇。我们下午去KTV玩,穆丹青喝得有点多。”
梁雨摇了摇。
左晓燕连忙边点边招呼:“梁同学电话里跟我说了。丹青这孩子不懂事,辛苦你们了,快进来快进来。”
梁雨咬着嘴点点。
梁雨知楷璇育全能,平时班里饮水机的纯净水桶她能一口气扛上四楼,于是就没跟她客气。两人一个在前面背着,一个在后面扶着,连摔带打的,总算把穆丹青弄上了楼。
楼里安静,梁雨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口型说:“那帮人怕送他回来会被当成gay……”
不省人事的穆丹青此时居然混混地吐出句话:“他说……他说‘老子对搅屎没兴趣’。”
楷璇已经有点撑不住后背的穆丹青,只得有点失礼地机关枪一样说:“穆丹青站不稳。他的房间在哪?我先帮您把他抬到床上吧。”
楷璇终于没忍住爆了:“就这心理承受能力出他大爷的柜呢。”
是左手揽着穆丹青的腰、右手拽着穆丹青的右胳膊,楷璇简直想要扶额了。你们年轻人不要一考完试就想搞大事情好伐?
楷璇一边努力用汗津津的手扽住穆丹青一直在往下的胳膊,一边向梁雨抱怨:“男生都死绝了吗?怎么让你一个小姑娘送他回家?”
敲门之后猫眼的亮光黑了一下,然后门很快就开了。梁雨说她之前给左晓燕打过电话问地址,所以此时左晓燕也没什么惊讶的神色。左晓燕一个人在家,电视里的A市新闻正在播A市画家协会举办公益画展,穆慈发表了演讲。
穆丹青卧室只有一张很窄的单人床,写字桌倒是大得不成比例,占了小小的卧室里的大分面积。写字桌看上去是实木的,上面笔墨纸砚
穆丹青家在三楼。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楷璇和梁雨架着个比麻袋还不合的大活人,吭哧半天才上了半层。
楷璇在心里默默骂了句“傻”。要是穆丹青还醒着,这声傻大概就要大声送给他。但是当着梁雨的面,楷璇不乐意开口说脏话。沉默了一下,楷璇又追问:“宋逸云什么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