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想劝，可看着乔念那微冷的面孔，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明明连曾经最亲最爱的人都一个个地抛弃了自己，她实在无法确定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说话都不超过十句的人会真心对她。

        不多久凝霜便回来了，手上拿着两个药瓶，“小姐，这是萧将军送来的伤药，还有这个，是小侯爷送的药酒，不过婢看着，这也是军中的东西。”

        “荆岩？”乔念想起来了，他们是见过的，荆岩从五年前起就已经是萧衡最得力的下了。

        看着凝霜的小脸，乔念着实想不明白，便只能转开了眼去。

        可凝霜开了口便有些止不住了，一边抽泣着一边，“小侯爷也太不是东西了，明明受了苦的是您，满伤的也是您，怎么就一个劲地替二小姐说话！小姐你也太委屈了！呜呜呜……”

        可视线落在半开的窗外，她那一双眉便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的确是军中的东西。

        真心这个东西，于她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

        乔念被她哭得有些无奈，只好扯起了嘴角笑，“你这样说他，就不怕他回抓了你回去问罪？”

        看着她一边抹泪一边给自己上药的样子，乔念终于还是不忍心，劝，“你再这样哭，被人瞧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很有趣吗？

        察觉到乔念的视线，凝霜便也往外看去，这才惊讶，“那位不是荆副将吗？”

        可她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

        而此时，凝霜正拿着从府医那得来的伤药，小心翼翼地给乔念拭着。

        看着凝霜满脸的怒意，乔念一时有些搞不明白她是真的心疼自己，还是只是为了夺取自己的信任而演的苦肉计。

        可林烨向来与萧衡关系极好，会有军中的药酒也不稀奇。

        小姑娘泪窝子浅，自打看到乔念手臂上的伤后眼泪就一直不曾断过。

        可他怎么会来她这儿？

        是为了她的伤，还是为了抚平他们心中那点廉价的愧疚？

        只是，她不明白他们给她送这些来什么。

        凝霜的眼泪再次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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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闭了嘴，转入了侯府去。

        凝霜赶紧抹了一把泪，声音却还是免不得染着哭腔，“小姐，你受苦了。”

        乔念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怪异，暗暗叹了口气，便没再说话。

        乔念的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了那张高傲冷峻的面孔，心口微滞，“你去看看他们来什么。”

        透过那扇半开的窗，二人的视线交汇，便见荆岩不急不缓地对着她拱手行了一礼，随后才转离去。

        只见两人正从荷花池上的石桥走来，其中一人是林烨院里的小厮，而另一人，形高大健硕，步子也迈得飞快。

        荆副将？

        特别是林烨。

        这世上，除了祖母之外，当真会有人是真心对她的吗？

        明明是林烨的人，却如此心疼她。

        “赏你了。”她沉声开口，并不打算接受那两样东西。

        “婢已经被派到芳荷苑了，以后就是小姐的人，他才不着婢！”凝霜愤恨着抹去眼泪，了鼻子，“枉费婢从前还觉得小侯爷是个好人，呸！”

        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是。”凝霜应了声便出了屋去，乔念透过窗看到荆岩与凝霜说了几句后将什么东西交给了凝霜，而后抬眸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