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锦默认了他的指责。
叶珩瞧了他半天,这人如今成了哑巴,什么不想回答的事,一概都能无视,不由得生出挫败来。迟锦这个脾气,看似温和实则执拗,也许有些话,他再也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了。
迟锦看着他,上一回他问自己,大义灭亲的功劳,是不是换了平步青云。他掀了遮挡的发丝,让他看清了面上狰狞一疤,如今他又来问,是想要个什么回答。
“你是不是忘了,他也是太子的人。”叶珩颇有些恨他不成的愤懑,“他说他是万花谷的大夫,卷进凌雪阁是意外,你就信了?”
迟锦还是不动。
迟锦已经顾不上保持距离,抓着叶珩的衣袖,快速写:不要伤害他。
他这副油盐不进铁了心的态度,更是气得叶珩冷笑连连,甩开他的手冷声:“我以为,你早先只是顾忌太多……如今看来,是我一厢情愿,而你也实在是个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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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锦轻轻叹了口气,他避着叶珩,又岂是为了这一桩事。而叶珩舍下剑炉追来,又怎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被说中心事的迟锦没有反驳,他闭了闭眼,在叶珩手上慢慢写:与你无关。
“从小到大整整十年几乎没人注意到他,直到八年前他回万花谷养伤,痊愈之后才拜在画圣门下,深居简出,而这个记名弟子,却能和凌雪阁合作,投到太子麾下,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还是你心里已经认定了,无论他什么,是什么份,你都要护着他?”
迟锦抬,嘴张合,夹杂着一点嘶哑的气声,叶珩猜出他说了什么,冷笑一声。
脚步虚浮中气不继,拿着个竹杖也敢在自己面前虚张声势,偏偏迟锦就吃他这一套,被哄得团团转。
叶珩简直要被他气死过去,哼了一声嘲讽:“巧的是不才与万花弟子也有几分交情,而万花谷里本没有叫风岁晚的弟子,只有个记名弟子,阿谬。”
他辞官之后,没有回长歌也没有随着他那个放的爹远行,反而跑来这乡下养老,想来都是为了屋里那个小东西。
迟锦一向端肃谨慎,何曾有过这样鬼迷心窍的时候,这个风岁晚,实在是个不能留的祸害。
“是啊,我调查他,可奇怪的是,我们都没查到,是不是,十六岁之前他在哪,了什么,全都查不到,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而叶珩看着那些近乎威胁的字句,心中曾经满盈着的暧昧情愫,一点点消,又生出些不甘,与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只说一遍,迟家的事,与我无关。”
他不想让叶珩再有牵挂,索什么都不解释,又怕叶珩去找风岁晚的麻烦,又在他手上写了警告。
“你连家破人亡这样的血仇都能不在乎,追着他到这里来,又可曾想过他从始至终,就在欺瞒利用于你!”
“你如今无官一轻,当真就要在此蹉跎?”
但他又是个心之人,见叶珩眉间出几分苦涩,心里也跟着疼起来,但他已然许了风岁晚余生,与叶珩之间,也只能言尽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