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四五年,西海棠靠着在原师门里竭力表现,拼命炼ti,苦熬多年终成一峰之主。
她们师徒终于名正言顺的拥有了独属的资源与地盘。
师徒穷困潦倒的日子开始变得好过,大徒弟再也不必日日东奔西跑,为了那点施舍般的灵丹灵石就拼死拼活的干。
有日她刚从弟子练功房回来,进门就看到大徒弟正坐在桌边发呆,不知是在想什么。
见她回来,大徒弟才慌忙起shen相迎,开口就问师父这几日都去了哪里,怎么里外找不着她。
“妙真的内功心决最近停滞不前,为师便用灵ye替她洗髓三日,可把我累坏了。”
妙真是她第八个弟子,今年年初刚拜入门下。
这孩子的灵gen还算不错,是个值得栽培的潜力弟子,她就花了不少时间在此人shen上。
因此有段时日她都有些忽略了大徒弟夏栖。
说着,她顺势坐下,使劲rou了rou酸痛的肩膀,没看见大徒弟低沉的脸,yu言又止。
见她回来后脸色发白,神色憔悴,紧紧抿chun的大徒弟纵使心有不满,这时也说不出话来。
沉默半响后,他暗暗的叹了口气,还是心甘情愿的伸出手,给师父轻柔的nie起肩膀。
孝顺的徒弟没人不喜欢,西海棠欣wei一笑,tou也不抬,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大徒弟乖巧的给她nie足了半zhu香后,她只觉全shen舒适,整个人都要化在了徒弟rounie有dao的手里。
“要是后院有口温泉就好了。”
她疲惫而放松的后靠椅背,随口笑着一提。
“今年入门的弟子越来越多,每日都忙忙碌碌的,待我回来就泡上一泡,多少疲惫也烟消云散。”
其实她就随口一提,转tou便抛在了脑后,gen本没挂心此事。
她的山峰偏僻又位居高chu1,要打造一口温泉耗钱又耗力。
她可不舍得白白浪费白花花的灵石,只为自己的一时消遣,还不如用在培养徒弟提升修为。
大徒弟听后,依旧沉默,继续任劳任怨的给她nie着肩膀。
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谁也没提过。
没想到才过半年,一口恰好供她独自浸泡的活温泉,就在她的后院成功造好。
彼时,亲眼看到这口活泉的西海棠愣住了,立刻追问他是花了多少灵石,又费了多久的时日挖成。
“徒儿花了多少,费多少力,师父无需在意。”
黑衣少年站在旁边,并不在意的笑了一笑,有些腼腆,有些赫然。
“只愿师父能开心一笑,徒儿挖再久再累也没关系,师父无论要什么,徒儿都会给。”
明明那一年大徒弟才年过十六,拜入门下不过短短数载,shen板瘦弱的风一chui就要倒了似得。
那时她已经收了七八个新徒,可从始至终只有这个大徒弟待她真心真意,事事都想着她念着她。
他是真真正正的把她看zuo至亲,看zuo母亲。
有徒有儿如此,实在幸甚至哉啊。
想到此chu1,西海棠便心疼又感动的一把搂住shen边的少年郎。
她把少年郎拥入怀里,紧紧抱着,嘴角勾起骄傲的弧度,像是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一块宝石死都不肯松手。
一shen黑衣削瘦的少年郎突然间陷进师父带着香气的柔ruan怀里,整个人动也不敢动。
少年青涩的shenti僵ying的宛若石像,而黑发下的耳尖红的滴血。
因此谁都无法想象,当年会因她随口一句话而晚晚吭哧挖土的乖巧徒弟。
为了师父什么苦活都要抢着干的孝顺孩子。
偏偏最后却是伤她最深最重的人。
不过短短数十年过去,在她与师门决裂的最后一刻,他竟毫不犹豫的选择和她划清界限。
他的冷嘲热讽,话里话外皆是满满轻蔑,分明没有一个实质xing的伤害,却带给她如同致命般的打击。
这令她失望透ding,伤心yu绝。
最终却只能感慨人心易变,神佛难为。
即便旧事已过百年,每每回忆起往昔,西海棠的心里仍是无法放下当年之怨。
滔天的怒火伴随着无法计量的怨恨汹涌而来,转瞬间就把她的心口铺得满满当当。
她化悲愤为力量,ying是靠着仅剩不多的蛮力又狠狠踹飞了三只妖兽。
“师父!”旁边捂着伤tui的徒弟刘惊尘忽然瞪大了眼,惊慌提醒,“小心后面!”
正在大杀四方的西海棠闻声猛然回tou,白洁的脸颊半边还在往下滴着血。
只见五六只庞大迅猛的妖兽从shen后各个角度跃shen扑来,把她紧紧包围。
一张张血口獠牙大大的张开,尖锐的利爪与血口距离她不过半臂距离。
亲眼看见这一幕,对面的刘照君神色惊惧,慌不择路的向她奔来。
shen后站不起shen的刘惊尘,亦是眼眶yu裂,尖叫大喊师父快躲开。
这般过于贴近的距离下,她要是没受伤还能勉强躲开这致命一击。
可现在她的shen上伤口遍布,衣裳浴血,再想及时退避已是太难了。
即便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