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兄妹二人这场暧昧到荒唐的谈话,薛宜不敢不接,隐藏号码,她怎么敢不接。
“我不去。”
盛则听着电话里女孩压着声音咆哮,冷冷地嗤笑了声,用力的碾皱了手边的相片纸,冷静到不近人情的的回答了女孩的话。
“哦,看来你们在一起的很开心,连一个电话都没想着给我打啊,薛珠珠。”
“不好奇我为什么知么。”
薛权鲜少有这样咄咄人的时刻,薛宜被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冒犯问题砸的晕目眩,好笑的是她居然真的在为对方这些‘他没权利好奇’的问题而心虚,从薛权说出尤商豫名字的那一秒开始,薛宜就在心虚。
本就惹了薛权不痛快,薛宜敢肯定,她要是现在再出门,她真的和薛权解释不清,她真的坐实了自己在敷衍对方的‘恶名’,她不想这样,也不能不该,那是薛权,对谁都可以敷衍,对薛权不可以。
【我倒像出轨被抓的妻子。】
薛宜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手机,再听薛权尾音加重的‘薛珠珠’三个字,女生那还有心思看手机里短信的内容,略扫了眼,她委屈又迷惑,委屈薛权这没由来的怒火,迷惑对方为什么那么耿耿于怀短信的内容。
“尤――”
“薛宜,不声不响的说加班结果消失一整晚,这就是你理事情的解决办法么,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件不好解决的只用逃避解决的‘事’么?
“疯了,但你要是敢不来我能更疯。”
薛权远比自己想像的冲动,只听到一个‘尤’字,他便觉得自己那紧绷了一整夜的弦被彻底挑断。
‘嘟――嘟嘟――’
“四十五分钟,我在家等你。”
“是你要分手的男朋友通知我的。”
说罢,薛宜没给薛权拒绝的机会,握着手机快步走到厨房里接通了这通夺命来电,电话接通,那的人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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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薛宜。”
“哥,公司有急事,等我一下。”
薛宜并不是不想回答,只是因为她本不知薛权这一大段在表达什么,起初她以为对方是生气自己在‘要不要和尤商豫分手’这件事上摇摆而大发雷霆,再之后她又觉得对方是在因为她的彻夜不归而生气,可此刻听到男人这句话,薛宜迷茫又惶恐。
连珠炮似的输出不仅耗费男人的力,更让薛宜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的‘怨气’,姑且称作怨气吧,其实薛宜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明明在过去的时间里,她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是家常便饭,说句可笑的,最爱消失的明明是‘薛权’。
“我――”
同尤商豫一起在废墟上找人时,薛权后悔几乎要窒息,这天下午的场景像被按下无限循环的烂俗剧集,一遍接着一遍的播放着、凌迟着他。
“我是在问你,不是在问他!”
“盛则!你疯了么!”
可此刻,理智全无的男人只顾口不择言,薛权看着抱着猫安静等待自己下文的女孩,无力包裹着不甘心纵了他全的行事逻辑,即使说的话颠三倒四,他也没有察觉,只一味的像个哭闹的小孩,任的宣着自己的不满。
荒唐但写实,薛宜一进门就发现了,自己家干净的不像话,鞋柜里一尘不染的让她好笑,再扫到一些家政死角,薛宜百分之一百断定是薛权又了一遍、不对,可能不止一遍的大扫除。
女孩拒绝的很痛快,男人也不恼,再开口时,威胁的话也被他说出了轻佻的玩味。
“但你什么连报平安都要别人替代,糊弄我就这么容易么,还是说,对你来说糊弄我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反正我都会傻傻的等着你回来解释,等着你用一个新的‘糊弄’去粉饰上一个糊弄!”
薛宜的沉默让薛权彻底失了理智,后来无数次回想这天下午,男人都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那天没有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没有对薛宜发脾气该多好。
的眼神里读出了这句话。
好,我的错,我不该过问你的事,不该明明自己也有秘密却还要着你对我敞开心扉的自我剖析,你应该生气,应该对我生气,是我的错,我认,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会问你了。”
轻笑了声,薛权终于拨冗打开了关了整夜的手机,可看到女孩不解的表情时,薛权突然有种信仰坍塌的错觉。
可薛宜依旧没张口打断男人的输出,抱着小猫的人虽然迷茫自家哥哥莫名其妙的‘哀怨’,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听着,理由无它,她想通过这场奇怪、别扭、不应该出现在亲兄妹之间的谈话里,窥见一丝半点薛权消失这段时间,去什么的蛛丝迹。
“可以,那四十五分钟后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