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不止让跪在地上的人打了个寒战,几个明明是对方长辈的男男女女,也都大气不敢出,尤家老三扯了扯刚从警察局出来的自己儿子,示意他少上去搅和,又看了眼对面被尤商豫这句话气的面色难看的自己二哥,暗叹了口气。
“这助听、”
“我说、我不助、听、。”尤商豫放下耳朵的手,交叠的双手搁在翘起二郎的膝盖上,懒洋洋的抬眼看了眼热情推销那劳什子助听的蠢货,辨不出情绪的语气淡淡,“听懂了么表、哥。”
“三伯母手艺好,这Scone烤的刚刚好。”
尤靖谦老婆端着茶点出来的时候,正听到尤商豫说这话,端着点心的女人看到躺在地上抽搐的人哪能看不清情况,但想到对方利用自家那个没心眼的傻大个,她只觉得狠狠出了口恶气。
尤家老三想劝的话被尤商豫打断,不上不下的卡在咙里但他也不生气,对上尤商豫的眼睛,男人笑的很憨厚,一如当年在医院陪着小尤商豫治疗的他,尤商豫无奈的看了眼自家三伯,冷冷的眼刀到一直低着,逃避他眼神的尤厦安上,被他这么一看,本就心虚的男孩,吓的打了个颤。
看着尤厦安不在,文馥薇彻底松了口气,朝尤商豫轻轻弯了弯示意,便安静的捧着红茶品,冷冷地看着对面那对豺狼虎豹夫妻。
【真是作孽。】
尤靖谦了袖子又狠狠抽了两下男孩鸡窝似的,便让尤商豫的助理监视着捂着屁一瘸一拐可怜巴巴的回看他和尤商豫的男孩往祠堂走。
尤靖弘(二伯)的老婆一直坐在自家老公侧,女人暗暗掐了掐掌心,才忍下想发作的心,尤靖弘怎么看不出来自己这个废物弟弟同他瞧不上的小杂种交好,但为了安那个案子,男人只能忍,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
拈起一块草莓Scone,尤商豫慢慢的咀嚼着甜度刚好的点心,好笑的看着拿手绢眼泪不敢吱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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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取这个名时,尤老太爷嗤笑了声,说他儿子压不住这名字,现在看来还真是。
“去祠堂跪着,走的时候再出来!不罚你,你这狗胆什么都敢。”
尤家老三本就是对生意一窍不通的脑子,这些年全靠疯了的大哥和二哥在他前面,自己和四妹过的别说多滋,可偏偏一向沉稳的大哥最后居然疯了个大的,还拉着乖巧的四妹一起……
耳边尤承业凄厉的‘妈、妈救我’听的女人既不敢劝也不敢放声大哭。
男人搓了搓手,笑呵呵的准备打圆场,只是话还没说完,尤商豫开口了。
“怎么?毒瘾上来了。”
“去、还得你哥你,我说话你是从来不听。”
尤靖谦提起尤厦安的卫衣领子,踹了脚男孩的屁,忍着笑故作黑脸的又打又骂。
了眉心,尤商豫摔了这鸿门宴上的第一个杯子。
尤商豫没有收回脚,对着男人的手腕又是狠狠砸下两脚,直到尤承业死狗般的躺在浑发着抖,男人慢悠悠的开口。
【承业?呵。】
“二伯母怎么不吃?这不是您点的么。”
尤靖弘的老婆不忍再看,逃避似得趴在尤靖弘怀里呜呜的啜泣着。
可尤靖弘刚想出声,尤商豫直接站了起来,利落地一脚下去,将跪在地上的男人直接踹翻在地。
【鸿门宴啊、鸿门宴!】
文馥薇敛去眼神里的情绪,差遣着保姆仆应将茶点一一摆放好,便被尤靖谦牵手稳稳的坐在了沙发上。
尤靖弘看着揽着哭的几乎要昏死过去的妻子,再看躺在地上毒瘾发作的人,只觉得尤商豫踩的不是尤承业的手,是他的脸面、尊严。
“再让我发现一次你,我不介意把你这只手剁了。”尤商豫回冷冷的看了眼被尤靖弘死死按着手的女人,一脚直接踩上了对方贴在地上的左手,刺耳的尖叫声响起的瞬间,女人便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自己无能,尤三叔本不指望自己儿子多有出息,有钱饿不死就行。反倒是他二哥,自大哥关进神病院,野心就像刹车坏了的赛车,一路疾驰狂飙。
“尤厦安,去祠堂跪着。”
“慈母多败儿,二伯母。”
发里一靠,偏着声音不轻不重的。
“,别在这儿碍眼。”
“你!”
尤靖谦同尤商豫交换了个眼神,便又坐回了原位。
“我不助听。”
嘴角不屑的勾了勾,女人又恢复的了清清淡淡的模样。
一切发生的太快,但座上的几位哪能看不懂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