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爱恨树妖不能理解。好不容易忙完进阶大典的树妖只想睡觉。
以上,是逃到镇魔书院下辖的悦林镇、掩了气息在一书局zuo寻常文人,也躲不过被老友揪出来絮叨心事的掌门dao尊的真实心声。
“……唉呀,你就放过我罢,我就是一棵饮天lou吃地气的柳树,怀胎都是感召而孕,我知dao什么呀我。”
凃玥睁着一双死鱼眼趴在桌子上,都不想往商卿夜的方向看:“我刚得了一笔run笔费,还想去买点隔bi豆腐西施点的甜豆花,你倒好,把我的兴致都给搅没了。”
剑修:……
“就你这幅死样子,居然能在镇派掌门的位子上坐这么久。”
商卿夜感到匪夷所思。
知晓两人有矛盾,凃玥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老友就是个除了剑dao外什么都很少思考的典型剑修,尤其最近,烦难事频频缠shen,要让他去理解女儿家的婉转心思,实在是强人所难。
“你想知dao我为何能稳坐掌门之位?”凃玥换了个姿势,支颔而坐。“因为亲近之人从不需猜我的心思。若无杂念,便无事不可与人说。”
“我们妖族一向率真,化形前不过飞禽走兽,化形后心思也未必多深,总不过是抢地盘、争pei偶的直白事。踏上dao途,要么吃人成魔,要么向善修仙,夭于仙途,就成一抔黄土,不会去求什么名垂青史、也不谈功过成就。”
“柳树本无xing别之分,少生爱yu,但我活了千数年,也并非没有遇到过心动之时。可回过tou来躬问己shen,那一朝心动,当真值得我抛却‘已’,抛却‘无xing之xing’之法dao,纳另一人进入我的心念圆满?”
凃玥甚少与人谈dao,一时扯远了些,连忙回返:“这是我坚持的‘本我’之dao,并非你的dao。只是我清楚我的dao,你又真的清楚么?除了寂灭dao基,你还shen负合欢dao基,这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稀罕事。你在剑dao上已练至极致,但正如一阴一阳需得平衡相rong,一味压制合欢dao基,绝非圆满之策。”
商卿夜默然不语,半晌才dao:“……那豆腐西施的甜豆花好吃么?你觉得俞霜可会喜欢?”
凃玥抽了一口气,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颤巍巍dao:“你、你……好样的……”
青竹dao尊一口气倒不过来,简直快要撅过去了。
剑修当即一笑:“我知你意,多谢。”
凃玥本来就是装相,闻言把商卿夜细盯一眼,也笑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仙尊竟也有这种时候。”
*自古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她已决定将其抛却,听着好似有一丝无奈清苦悲凉,旁人不解,她却自得其乐。但放到仙尊shen上,既已浸入情yu,便无法回转,只能尽力求解。
若解不开,dao途有碍,心亦困于囹圄。
“俞姑娘单纯无知,可绝不愚蠢,赤子之眼,最是看得透一切。”凃玥低言自语。“你已负她一次,若要挽回,可难了。”
“……不仅是难。”商卿夜抬眼,“简直是束手无策。伤了她,我也疼得不行,倒是从未有过的感受,居然还觉得苦中泛甜。”
凃玥:……
你是不是有受nue癖啊,柳树摇tou.jpg。
“看你这样,已是想好解决之法了?”凃玥问。
“嗯。若还是不行,我就剖出心给她抵罢。”
青竹dao尊觉得他玩得好大,不免起了兴tou:“dao侣大典不开,迟迟不给人名分,犹犹豫豫拖了这么久,你怎么突然干脆了?”
商卿夜深深xi了一口气:“小辈指着我鼻子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只是不愿天dao知晓,不是不给名分……罢了,总之都是我不对。”
“我早该想到的,俞霜她……这么久了,她还未笑过一次。我不曾令她开怀,还惹得人总是哭。”
凃玥:“……男人啊,啧啧啧。”
天上的光景已经进暮,清风拂过,蕴阳湖湖面泛着层层涟漪,金波dang漾,映着西斜落日。湖景极好,凃玥看多久都看不腻。天啊,地啊,水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