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对顾清平的第一印象是个癫公。
他倒不是那种为了点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小事就搞得天下大乱的类型,但我觉得首先一个正常的直男不会拿自己的兄弟当自己亡妻的替shen,其次一个正常的皇帝不会从即位之初就开始和臣子为能不能活着立庙号这事吵架直到现在――尤其是,当这个替shen兄弟跟臣子是同一个人的情况下。
蒋不疑一说到这事就开始叹气,甚至偶尔,像是今天这样喝了酒的日子,他还会趴在桌上大哭一场。将近四十岁的老男人哭起来除了可怜还有点丑,我再一次为这个副本不用攻略任何人感到由衷的欣wei,顺便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wei。
蒋不疑抱着酒壶哭诉:“他bi1我干我zuo不到的事情,还凶我。”
我说:“你别这么说,听起来你俩有点不正经。”
蒋不疑低落一阵,忽然感慨:“你真是和她太像了。”
我大惊失色,忙问系统:“我不会是那个白月光的什么投胎转世之类的,回来再续前缘的吧?”
系统沉稳地发出了一些嗡嗡声,原来是卡机了。
我眼看是指不上系统了,只好自力更生问蒋不疑像在哪里?蒋不疑答:“你和她一样,笑起来都不guan我俩的死活。”
我说:“不是,可你这个下意识用‘我俩’的行为真的很像男同xing恋――她不会是你们两个情趣的一环吧?”
蒋不疑转过shen来郑重地面向我坐定,然后一手扶着桌边猛地弯腰呕了出来。
该死,早说了老男人不准喝酒。
2.
这个才建立了十年不到的国家如今已经有了两位先帝。
这当然不是说皇gong风水不好短短几年就克死两个皇帝,但两位先帝也不全是被当今皇帝追谥的先祖――白月光的父亲被先帝追谥为悼祖(1),而追谥他的太祖(2)皇帝则是登基不足半年就病逝的白月光本人。
我习惯于将病逝和gong廷阴谋划上等号,但换着花样给自己找要庙号的理由的皇帝又让我对这个定论产生了一点怀疑,于是只好从皇储人选下手:我和蒋不疑如今已经是可以关起门来一起骂皇帝是狗娘养的的关系了,问他如今皇帝膝下无子,皇储会从哪里选这件事也算不上太过min感。
蒋不疑又开始叹气:“他说要是哪天他突然死了就让我暂代朝政,要是他家旁支亲戚里有能干的就扶上来,没有就让我取而代之――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我问:“他在试你?”
蒋不疑再一次重重叹了口气:“哪有那种好事?”
我说:“就算在我们那,死了老婆之后再娶也算不上不忠,他怎么这么多年就没有要续弦的想法?――我知dao他有后gong,但不是说这么多年一个也没碰过吗?”
蒋不疑左右看了看,比第一次骂皇帝的爹是狗cao2的那次还谨慎地压低声音dao:“他阳痿。”
3.
我在被迫听完整场关于皇帝是个阳痿的证据座谈会后对顾清平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一个能允许知dao自己这么大的秘密的下属平安无事活到现在的皇帝必定不是凡人,如果他是我的竞争对手的话就是“此子必不可留”的类型。
最近蒋不疑跟我说这些秘辛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有的时候怀疑他是知dao自己时日无多了想把这些皇家糗事找个人交付好liu传下去,他在听到我的推测之后只是翻了个白眼:“我是怕我再活几年就成不敢说的老东西了。”
尽guan我觉得对于平均寿命只有五十多岁的时代而言三十八岁也已经远说不上是年轻了,但还是出于一种近似临终关怀的心态点tou表示了赞同――有个年轻的心态也ting好的。
“最近我感到越来越能ti会到世奇当时的心情了,”蒋不疑在回信的间隙忽然面带哀伤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在怀疑,我们这样大动干戈地造了反,真的能zuo得比前朝的那帮混账好吗?”
我问:“谁?”
他说:“先帝。先帝叫荆世奇――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我说:“我是没想到你会直接略去姓氏喊人家姑娘的名字。再说,为什么连你自己也要和先帝比?”
他说:“如果你有十年的时间一直在被和另一个人比来比去,你遇到什么事时第一个想到的人肯定也是她――何况都曾是她的门客,这名字凭什么皇帝叫得我叫不得?”
我有很多想说的,例如你们三个感觉好乱到底是啥关系啊,再例如你越来越像陷落的替shen情人了,但最终我只是说:“干活吧。”
懒得pen。
4.
这两年当相府幕僚的经历除了不能开实习证明之外真的很有用,比如说我已经可以独自应对在路上遇到山匪抢劫的情况了。
――打不过就加入嘛。
在我的保姆级指导下不惊动任何人就抢了几个县官一笔的经历让这帮傻小子对我多少有点心悦诚服的感觉,然而就在我以为下一步就该说要请我当他们二当家或军师的时候,匪tou子却说:“来当压寨夫人吧。”
我说:“我cao2,职场潜规则啊?”
匪tou子大概是听不懂的,但我的语气大概实在是表达出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