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亲切地应了她两句,甄母却好像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失神的状态里,沈元歌正觉得有些奇怪,便听陈嬷嬷上前笑:“别光干坐着说话了,吃些点心吧。”
直到膳后送走了来人,房中静谧下来,甄母坐在木炕上,缓缓叹了口气:“陈娘,李嬷嬷说阮阮上有廷气度,可是因为她娘亲的缘故?”
沈元歌望着他修长劲的背影,边抿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因为前世,皇帝曾派大宦黄尤亲自来宴上赏赐寿礼,以示恩。
她脸上浮起一丝模式化的微笑,:“有劳舅母费心安排。”
终于到这一天了。
萧廿本想回绝,沈元歌又:“放心,我又不扣你的例银。”
他最近确实忙,只是自己才来国公府找到沈元歌时,就觉得这姑娘缺少安全感,所以才不愿离开,虽然不知能帮到什么,但是把她安在眼子底下便能放心一些,这几日倒是从她上看不出先前那种紧绷的感觉了。
她口中的宋祭酒是宋婕妤的父亲,宋婕妤恩正隆,宋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虽然祭酒官从四品,并非特别高的官位,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国子监之首,掌着所有贡生监生的课试升黜进学,凡府中有苗子的官宦之家谁敢得罪?说白了,凭他再老子的官,为了自己儿子,在他跟前也得装孙子。
把事情扼杀在萌芽里往往事半功倍,沈元歌明白这个理。
他们走后,陈嬷嬷心就一直悬着,听见她果然这样问,一时间觉得齿凝,劝:“老太太这话从何说起呢?四姑娘并未沾染过廷,更别提表姑娘了,想是李嬷嬷觉得表姑娘稳重,才如此夸奖的。”
有人愿意守在自己边,不出于什么原
春菱过来笑:“姑娘心情好像不错。”
眼。
这几日萧廿好像真的很忙,只是每日还坚持抽出时间回来,里外一趟趟地跑,沈元歌有所察觉,便:“我这里不用成天都守着,你若有自己的事去办就行,兆麟这几天也在打点国子监的事,府上没什么好忙的。”
两个姑娘都大了,正是婚佳龄,甄母原本就有多让她们出去见识脸的打算,放下被姜氏的话拉回神思,自然没什么异议,可沈元歌心里却绷紧了弦,她知,这个宴席至关重要。
甄母闭上眼睛,摇了摇:“她一向乖巧,终于还是听了我的话,可若重来一遍,我一定会让她再等等,只要她顺心随意了,即便嫁到云南去又如何呢?”
陈嬷嬷形一动:“老太太,人生各有命数,又岂是您的过错?姑娘虽走的早,却也算嫁得良人,您别自责了。”
萧廿瞥了她一眼,就看到沈元歌揾着腮,笑眯眯地瞧着他,自己也轻笑一声,转走了。
甄母眼中现出哀戚之色:“总是我对不住雯雯,让她空等了那么多年,到了还嫁给了别的男子。”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又,“你说,倘若我当初允她再多等两个月,她是不是就不会抱病而终?”
甄景为就是不知如何事先得了消息,借此机会买通黄尤,在皇帝跟前荐了她。
...
沈元歌冲春菱弯了弯眉眼。
这事是她入许久后皇帝顺口提及黄尤举人之功时才知的,虽然黄尤所的可能就是看中她之后在御前提了一嘴,却是他上辈子被隐藏住的转折的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