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挪开眼，转而去瞧姑娘低埋的小脸。他的青娘正在很认认真真地系好白帛充当的绷带，先紧紧打了个蝴蝶结，又怕不保险，在上面再打了个单结，低垂的小脸艳如桃花，波湛横眸，霞分腻脸，乌丝衬得纤柔的雪颈更加白。昭忽然意识到，放在平时，他的念多是被女人的子勾起的——或一对沉甸甸的子，或圆的，或婀娜窈窕的腰，或姣好的容颜——总之，越女化的特征，就越能挑起他的望。但他现在想来：那些长久以来勾起他兴趣的特征与位，其实也就仅仅是特征与位而已——它们只是工，并不能与一个完整的“人”产生任何关联。他从不会去好奇她们原本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父母是谁、最大的梦想是什么、生辰在何时、最爱吃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

        他左手蓦地松开了她的衣领，猛地一勾她的腰，狠狠把她压进了怀里。轶青惊慑地轻呼出声，下意识用小臂抵住他健壮的膛，因为被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又怕拉扯刚包扎好的伤口，不敢剧烈挣扎。她忽地想起除夕夜被他揽着腰抵在墙上的情形，此次断不肯如那日般轻易败下阵来，低埋着的脸虽热得发，仍竭力用一双小胳膊抵挡着男人上烈日般迫人的灼热，壮着胆子轻声斥：“你、你什么？快松手！”　落在他耳里却似嗔，一字字打在他心上，如小猫爪子一般搔得他心尖的。他把她抱得更紧了几分，右手挑起她下巴儿，偏着笑：“我猜猜……你最喜欢……青色，对么？”　轶青哪里知他适才在想什么，皱着眉抬起，疑惑地问了句：“什么？”　昭眼中笑意又深，狡黠：“我看还是青碧色，是不是？”　她瞿然而惊，骇诧地望着他青碧色的那双眼儿。

        一双翘向上，如她的人一样，像林间小鹿般纤柔灵巧，总带着少年般轻盈蓬的朝气与生命力……又如早春俏丽的梅，不似傲雪凌霜的冬梅那般孤傲清高——她可以与漫天飞雪一同迎春，也会笑与姹紫嫣红的万花齐放；她的颜色于花丛里从不绝艳，却自成一最动人心魄的风景。

        女人——任何人——若放任其去自由地创造、工作、表达、创作——毋庸置疑是会在这世间大放异彩的。但现实中，多数女人却是挣扎求存过来的——是在她们的父亲、兄弟、丈夫、儿子手底下挣扎求存过来的。同等阶级地位的两个人之间，男人总是凌驾女人之上。如在南启，尚书内省虽有执事的女官，也可为君王代笔批书，也有内女官皂巾裹，紫义襕窄衫，金束带，显然作男子装扮，行男子拜仪，也系着都知、押班一类名号，但若需要与外朝大臣交沟通时，则必须由宦官内侍进行，不允许给女史们丝毫的掌握权力、通信、决策、分财政利益的空间与自由。是以，南

        他视线被立的双挡着，姑娘不盈一握的腰只隐约可见，纤细得他两手便能环得过来；从浅浅的沟中往下望，可看见平坦小腹上玲珑可爱的肚脐，因腰的纤瘦而形似一条纵向垂直的细线，其两侧的腹肌隐隐出两条优美康健的纵向肌肉曲线。

        轶青被死死压制在斛律昭怀里，动弹不得，一秀密的长发因挣扎而胡乱散落前；领口大开，一对柔的被紧紧挤压在他实的膛上。她现在是女儿家模样示人，又连带着记起了刚才被络腮胡子抵在岩上调戏的绝望，再回忆起了军营里女人的哭嚎。爹爹留给她最好的护符没有了，她不知何时会落得如其他女子——如阿青阿朱一般——被男人作践侮辱的下场。

        以姑娘的角度自是不知，即便昭拢着她的衣襟，他仍旧能居高临下从衣领里看进去，虽有柔密的秀发在前遮挡，但仍能窥其中春光。姑娘的双并不大，左不过两个雪梨般大小，向中间拢着，他一掌便抓玩得过来，若挤一挤，或还有白腻的肉如凝脂般从指间溢出；肌肤柔白细腻，及晕极小，颜色却明艳动人，形状整齐圆，便如一堆皑皑白雪上初绽的一朵梅般可爱诱人。

子里，默默从他肩膀上下来，掀起貂裘要割开他衣裳包扎，这才想起适才已经将出的刀给扔了。昭见她用手急急去撕扯他衣服，一边觉得好笑——不知的还以为她要占他便宜——又一边心想，等她那双小手把层层衣料都撕开，估计他早就血尽人亡了，遂从蹀躞带上解下一把小刀递给她。轶青红着脸接过，用小刀一点点割开他衣裳右襟到肩膀的布料。她手上沾的血已在寒风中开始凝固，他伤口中却仍有热血不断涌出，黏黏腻满了膛和肩膀上如钢铁石般坚的肌肉，衣裳一撕开，烈阳刚的男气息伴着热腻的血腥味，直随寒风灌入她鼻息。轶青此时却顾不得脸红害羞了。连忙用自己束的白帛给伤口紧紧缠上；鲜血先开始还是不断沁透白布，但随着一层一层的布料加厚缠裹，血渐渐地似乎止住了，不再从布中渗透出来。男人呼也更加平缓下来。

        而对她的肉的望么，当然也是有的。他得拥有她——连人带心，连肉带灵魂——完完整整地拥有她。

        但到了青娘这里，他一旦知了其中一件，便只想再深深挖掘探寻其下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