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回家吗?”
“不是。”
他们回到家,陈年觉得自己上都是臭的,一边洗澡,一边又觉得自己白天好幼稚。洗完出来:
小蚂蚁说:‘太好了,谢谢你。’它把手里的树叶扔下:‘我还知一片更美的叶子,我们去搬那个好吗?’
陈年说:“讲个新的。”
瞧她一厢情愿的样子。她开心地笑:“这周我们去趟医院,下周再出发去玩好吗?”
又说:“你的朋友,你自己见吧。我去高铁站等你。”
“那六一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小摇铃回:「你连君子兰都能养死,我求求你,养好你自己就得了行吗?」
陈年咬几下牙,拒绝了陈蓝今晚再来接他,自己赶在花鸟市场关门前,抱回家一盆紫色鸢尾花。这花路边观赏都能种,他不信他还养不活。花就摆在陈蓝阳台小桌子的后边。
“嗯……”
他自私地想着,水蔓延到他的脚下,陈蓝的脚下,他们全都葬送在这里了。然后在这座城市的最底下,找到他像一个留守儿童,每天放学抱着电视看的那两年。
他说:我不想。
小鸢尾说:‘好呀。’
陈蓝支着脸在电脑前不知干什么,闻言:“好呀,年年想听什么?小黑兔和稻草人的奇妙历险?”
他说没说?
我讨厌这座城市,看不出来吗?陈年笑:“你自己去吧,我附近找点东西吃,吃完我们再汇合,好吗?”
他闭眼抓住。上次他扔掉带子后,不久,陈蓝就换了小铃铛。铛儿铛,铛儿铛,在他耳边叫个不停。
但是等到它们一到地方,就有数不清的蚂蚁从地底下爬出来,把好心的小鸢尾撕成了碎片
“你晚上可以和我说故事吗?”
“好。”
陈蓝:“年年。”
“你变了好多。”
陈年说:“我不去。”
如果她全时间都在室内就好了。
“我不放心,给你约了专家号,在申城。”
陈蓝说:“去德国不要说那句话。”
“买给我的吗?”
陈年一愣:“之前不是去过医院了吗?”
陈年没什么兴致,想随便吃点东西就回去。最好什么都不吃就回去。陈蓝:
“嗯。”
他被慢慢放到扶手上,沙发很小,将将坐两个人。陈蓝不断亲他,吻他,低低地问他问题。气氛好暧昧,小腹有在回旋。他想,快点推开她吧。陈蓝腕上的小铃铛不时响动。
“嗯。”
陈年反应了会:“哦。”
天气热了,陈蓝现在大分时间都在室内。
「我就没有养花的权利了吗?」
“我约了个朋友,饭店就在附近,走吧。”
“嗯,有一天,小鸢尾走在大街上,遇见一只小蚂蚁。小蚂蚁在搬一片树叶,想建一个漂亮的家。
两人从附属医院出来,陈蓝不无感叹地仰视:“这里变化好大。”
小鸢尾说:‘弱小的小蚂蚁,需要我帮你吗?’
小新八卦过他好几次,反正不是傍上大款,就是谈恋爱了呗。“对方一定是个富婆,是不是是不是?”
他在路边随便一家快餐馆坐下,申城可真美,高大,先进,世界著名的海上城市,海平面上升的时候,第一个被淹掉。
他睡在床上,半闭眼,中间的枕早被陈蓝不知丢哪去了。陈蓝半靠着在他上面。
陈年推开他:“你别乱说。”
「你有个屁。」
陈蓝蹲在花旁边,碰碰:“我还没怎么养过花。”
反正也检查不出什么,早几年查可能还有什么,现在肯定没有了。发作时要么自己挨,要么去医院挂水。这几个月一切如常,检查结果更是说明不了什么。
回和远在临城的小摇铃发消息:「有什么比较好养的,会开花的植物吗?」
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