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才。
哥哥说邢之会是一个好家,只有让邢之服侍她他才肯放心。
她几次尝试,都没有换掉邢之。
她以为邢之就会这样陪她一辈子。
可就在今天晚上,她看着邢之着碎瓷自罚,不知怎么,突然感觉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失去他。
那才捧着满手的鲜血和几片碎瓷跪在那里望着她,就好像把心脏敲碎了掏出来展示给她看,表情平和又温柔,仿佛在对着她笑。他的眼神永远都那样沉稳宁静,墨色的眼睛里是一片蒸腾的水雾,看起来漉漉的,就像一只永远不会伤人的兔子,或者是一只纯真善良的鹿。
如果放在以前,邢之不在了她可能会很高兴,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焦虑和恐惧。
或许是因为这个才跟了她太久太久,她已经理所应当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分。
直到有一天那个从来都只跟在自己后像个顺手工一样的才,突然着血跪在她面前,脆弱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如同泡沫一般消失不见,她才开始感觉到害怕。
邢之这时很是虚弱,躺在床上没力气动弹,小姐伸出手在他胳膊上来去,神情凝重好像若有所思。邢之不懂小姐是什么意思,从小姐长大之后小姐就一直有意抗拒和他的接。
“疼吗?”
蒋夜澜问他。感觉自己好像问了一句废话。
小姐温热柔的小手搭在他的臂上,邢之抬起,正对上小姐灼热的目光,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莫名变了几分:
“…回小姐……才该打,才……疼。”
蒋夜澜沉默了一会儿,又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腕:“你太瘦了。”
邢之其实不太理解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关联,是小姐觉得他太瘦弱不能完整的受罚吗?
“是,才…知…错。”
短短几个字又牵扯到了他嘴里的伤口,鲜血又不断渗了出来,邢之努力把血水往下咽,咙里又腥又甜,胃里也全都是沸腾的铁锈味。
蒋夜澜并不是想听他认错,见他开口艰难,就示意他别再说话。
夜色沉重,厚的云遮了星空,也透不出一丝月光。蒋夜澜伸手关了灯,掀起病床一角的白色被单,便挨着邢之侧躺了下去。
折腾了一天,她已是心俱疲。
如果睡在这才边,能否感到安心一点?
邢之惊讶的看着小姐蜷缩起子躺在他边,这病床这么窄,小姐睡在这里第二天上会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