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在理。那我现在便送她们南下。”      轶青连忙扯住，：“你急什么？送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我在想，锦绫院早晚也要去五胡城采买，届时我们借着采买的名，把两个公主带到五胡城，趁机把人放走。你保着她们一同南下，我自回中都。”

        平之一怔，：“你为何不一同南下？干嘛还要回中都？”

        轶青叹：“咱们四个若全跑了，锦绫院怎么办？院里剩下的人怎么办？北院王定要迁怒他们，说不得尽数陪葬。我回来认罪，求北院王开恩，兴许死的只我一人而已；凉人为了汉化新政，未必就会废掉锦绫院，只换个督锦官便了。”

        平之心中激动，握住轶青的手，热泪盈眶，：“好兄弟！我就知你是个明事理的，怎会真不肯帮忙？你放心，届时哥哥与你一起回中都领罪，绝不叫你一人承受。”      轶青思索片刻，慢慢点：“也好，两个公主轻装简从，不易引人注目。这次送信既是你我的注意，你我便要负责，回中都保全锦绫院众人。”

        平之一想到私自给南朝送信是杀的死罪，不禁又悲又喜，又喜又忧。一边满脸是泪，一边又破涕为笑，抱住轶青：“死不足惜！官家与淑娘娘知了，定要很欣的！”

        轶青想起自己恐怕再见不到一匹南锦完工，也了眼眶，拍着平之的肩，黯然神伤，：“平哥，      兄弟这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情谊。我不能看你独自一人冒险。却不是为了他二人。”      心里寻思，得在织工中找出一个能接替她督锦官的人。

        平明时分云开雪霁，天色晴明，朗澈如洗。曦光清寒，映得玉熙琉璃青瓦上积雪斑驳。箭亭两侧，松柏静默伫立，被玉般素雪一衬，显得翠色逾深。平时傲的松枝被大雪压得极低，但却并未堕入雪泥之中。

        忽而“嗖”地一响，一支羽箭划破了初晨的寂静。看时，松前靶子却并未有箭镞扎入，倒是一旁松树间雪地里扬起了一小片雪尘。洪振小跑进树丛，过了片刻，拎起一只迟归的雪兔。那兔浑色雪白，唯有两个耳尖呈一点点褐色，若非眼里极佳之人，在这大雪之中甚难察觉。更奇的是，雕翎箭不偏不倚入雪兔左目，兔那一雪练似的没一丝半点破损。

        洪振趋步跑到斛律昭边，呈上那兔子，眉眼带着恭顺地笑，哈腰：“殿下神勇无敌，箭术已臻化境！实乃大凉第一阿勒普！”

        “阿勒普”是凉语中“勇者”、“英雄”的意思，在大凉是一种称谓，由皇帝亲封给武将、亲信。斛律昭位同副帝，却被一个太监以武将、臣子的封号相称。他冷冷斜了洪振一眼，拽着兔耳把翎箭出，慢条斯理：“便是雍儿见了孤，也得降阶恭迎，恭恭敬敬唤一声十三叔。”      声音轻几分，继续：“皇帝都不敢给的封号，你敢封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