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吴邪汪的一声，如同按下一个静音键，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对话。一顿饭沉默地吃完，张起灵洗碗收拾之后就离开了，他走得比平时急了一些，似乎有点害怕的样子。

        张起灵把帘子拉上，拿来一个凳子坐在吴邪床边，一副看护到底的架势。

        吴邪直仰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得益于张起灵细致的照料，他的病今早起床已经全好了。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全因心中纠结。

        吴邪下意识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两秒后感到不好意思，警惕地睁开了双眼。张起灵不常摸他的，准确地说，昨天才是第一次。

        “休息一下。”张起灵看着吴邪，用眼神说：“反正回去你也听不进课。”

        自从昨天学了一声狗叫，后悔的感觉如水般将吴邪淹没。他自诩也是一个正经人，为什么在张起灵面前总是口嗨没个正形？

        “小哥，我真的没事，咱们回去吧。”见张起灵态度自然，吴邪心里松快许多。躺着平复了一下心情，吴邪觉得这事可以翻篇了，现在他们可以回去继续当海尔兄弟了。

        张起灵拉着吴邪手臂，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后门，包裹着校服的形引了一些同学的目光。

        “那你们先休息，我去楼上办公室有点事，有什么事情，按这个铃叫我。”

        “你狗呢？”

        第二天起床才发现昨晚的记忆竟然越发清晰，幽灵一般在眼前挥之不去，他一整天都沉浸在尴尬和后悔里，魂不守舍，还被老师点名了。

        张起灵没回话，只是伸手了吴邪茸茸的脑袋。

        张起灵失笑，就这样任他抱着。吴邪闭眼装死，渐渐地肌肉放松，呼平缓，竟然睡着了。

        “……小哥，我今天早上测了温，没有发烧。”

        “……好吧。不过我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上课吧，不用担心我。”这样说着，却眼巴巴地望着张起灵，满脸写着求陪伴。

        走出教室，见吴邪可以自己跟上，张起灵就放开了手。一路无话，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向一楼医务室。在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吴邪停下了脚步。

        泡面的中年女闻言目光一下子慈祥起来：

        （吴邪心里暗笑，小哥，你不必这么害怕，以你的实力，我是不可能强迫你的……）

        “温正常，没有发烧啊。吃过药了？那没什么事，先观察一下。晕不舒服，可以在医务室休息一会儿。”校医老指了指帘子后面的病床。

        ……什么情况，话会传染？

        “好的，谢谢医生。”

        “不让。”

        “好。”

        “先躺一会儿。”张起灵把吴邪押到病床上，吴邪只好乖乖躺下。

可能还没好。”

        “生病了啊，那张起灵你现在带吴邪去医务室看看。”

        吴邪的声音低低的，倒是不哑了，但显得很虚弱。

        救命，怎么又开始了。这真的是我的错吗？

        吴邪把发一抹，心一横，心想老子生病发个神经，大家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张起灵总不至于这就和我绝交吧？遂若无其事地睡了。

        感谢天，感谢地，张起灵没有和他绝交，还贴心地送他到医务室休息。“大张哥这么仗义，我居然还学狗叫吓他，真是太不知好歹了。”吴邪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说话，再倒立洗。

        “谢谢，我不晕。”吴邪还是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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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一把抓住张起灵的手，抱进怀里。

        张起灵显然不信，伸手摸了下他的额，没摸出结论，还是拉着吴邪去了医务室。

        “嗯，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