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你的余生,都要作为虫子的巢过活了。”
“阎洪年已经死了,您最大的仇人已经没了,为何还如此执着地向阎家复仇呢?”
连夜在山里赶路,虽然有半数时间有她背着,阎冀还是着凉,虚汗上涌,发烧了。
她有些刻板得有些僵的脸上出一丝笑,看起来竟有些温柔。
至于阎冀……
阎冀双目放空,望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
“从人类变化为‘巢’的感觉。”
加上买通的狱医的暗示,和监狱负责犯人心理状况的心理医生的诱导,即使是半真半假,郑卯星也会认为这全是真的。
阎律脸上仍是温和的笑,平静地回答郑卯星,甚至还帮他分析利弊。
“等一个周期后,我们会定期给你吃抗虫药,确保你能活得更长些,不在监狱里出事。”
阿芜看着床上 虚弱无力的阎冀,向来如工作机般刻板的她言又止。
三年下来,是个正常人都会疯。
阿芜摇:“冀先生没错,但是……我只是希望冀先生能选择更轻松的活法。”
“冀先生,港城那边的人发来消息,扶持您的两支旁支全遭到毁灭的打击吗,主事人被警务出动的警队强制带走,主家早有准备已经与其割席,下手分被强制打散,分被主家纳。”
“呵……”阎冀虚弱地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笑。
“冀先生想报仇,我也希望冀先生能成功报仇。”
阎律转打开监室,向外走去。
仄的公路旅店房间内,阿芜一边尽心向阎冀汇报港城那边的动向,一边把纱布浸满酒,给赤上半的阎冀降温。
郑卯星说得没错,他暂时动不了他,所以给他喝的中只有危害并不大的蛲虫和蛔虫。
阎律低凝思,转了转手腕上的机械表。
“不过,要是你下定决心一个废人,或许他会留你一口饭吃呢?”
“阿芜……”
“施暴者放下过去,无人赎罪,无人忏悔,他们将过去的罪恶清洗殆尽,今后的人生再也没有人去审判他们,那么受害者只能永远活在地狱,不得解脱。”
他问阿芜:“你也觉得 ……我错了吗?”
一轮酒完,阎冀轻咳了咳,继续躺回床上节省气力。
“尽情享受监狱里的每一天吧,郑少爷。”
不能在肉上留下明显伤害,或者残疾,但并不妨碍他诛心。
“阎律!!!!!!”
郑卯星在地上挣扎着,愤怒与恐惧交织,他声嘶力竭朝阎律大吼:“等我出去,一定要你的命!!”
“等你出来,你的好弟弟大权在握,会先想方设法地要你的命。”
后老三和另一保镖在清理痕迹。
见郑卯星无法吐出喝下的,阎律满意地脱下手套,甩在他脸上。
阿芜少见地叹了口气,试了试阎冀上巾的温度,换下来又贴了一块凉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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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治疗分的药物,神健全的人长期服用会导致认知失调,反而会反向诱发神分裂。
郑卯星不断干呕,想把从胃里呕出来,但他方才已经呕吐过,胃已经清空,而打进胃里的容量又太少,所以即使他干呕了十几分钟,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
“阿芜,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觉得,阎律真能带着阎家洗白,也算是一件好事……您往后也可以……安心接受治疗……”
两个保镖按着郑卯星,让他动弹不得,下颌被死死卡住,只能绝望地看着直接插入他的食,在他的痉挛中,浑浊的缓缓打入胃里。
“我会一直追随您。”
等到三年后,甚至不用自己亲自动手,郑卯星的好弟弟也不会让他好过。
“让他们有底气作恶的是阎家,让他们作恶却不用被审判的是阎家,让他们踩着受害者尸骨幸福圆满的是阎家……连我自己,上都着阎家丑恶的血……你说,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阎家埋藏自己所有的污点,我怎么可能放得下?”
“但是好好吃药治疗的话,你甚至还能活四五十年。”
“我人还是很有原则的。”
“冀先生……我……”
“确实,让母亲家破人亡的主导是阎洪年,但是他手底下的刽子手呢?那些执行命令的人,真正手刃母亲家人的人,我甚至连他们是谁,叫什么,有几人……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我既然答应郑老,不要你的命,这些挑细选的虫子自然也不会要你的命,你出去后就医,药物可以杀死其中一分,另一分以现在的医疗手段是无法治愈的。”
“为了不让你感染其他犯人,我会托人给你安排单人单间,让你独自好好感受被虫子侵蚀的感觉。”
接下来是鹤云和徐阡野了。
“冀先生……”
他特意给郑卯星的抗虫药和日常饮食里添加治疗神分裂的锂盐和吩噻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