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心皆备受摧残的空巢老人。”他边边抗议，又问：“几个了？”

        他扬了扬眉，一语双关。

        “再犟我在这强吻你，明天上本地论坛条。”他男人式的看她。

        她白眼不理他。

        “你会许什么愿？”他转问。

        “你什么时候知的？”她又气又羞。

        她笑着看他一本正经的胡诌，确实有点像个正儿八经的男友。

        “一百个。”

        “没数，重来。”

        “各玩各的。”她继续犟。

        那时她顽，他年纪轻轻，也不靠谱，经常作弄她，在她脸上画喵须、给她扎歪小辫子，逗哭她又哄她，反正有时想一出是一出的。有时她想，那时她就喜欢他了吧。

        哼，鬼知是不是真的前两天？说不定早知了。她气呼呼把他推出房间，反锁了房门，躺在床上，也不知跟谁置气。

        说得好像有理？刚回国的人哪受得住美食诱惑？

        “温泉。”

        “我就猜这个。”他男人式的笑，“在那过年吧，反正也就咱们两人，在哪过都是团年，只要两人在一起。”

跑了出来，抱着两个键盘，摆在地上，抬起讪讪问她：“爸爸跪宝宝不太好吧？意思意思？”

        “你好好的。”她说。

        “听说，有些地方的人，不是对着星许愿，而是对着日出许愿。”

        “五十个，行吧？”

        换上衣服，拉开房门，一黑机车短款夹克高大俊帅成熟男人向她伸出手，拉着她缓缓走向玄关，在她耳边低语——家里又没其他人，低语个啥呢——“吃宵夜拍拖去，然后去小山湾看日出？”

        手机屏幕上不断闪出微信信息提示，全来自于云宝爸爸，他发了一堆吃的图片，暴炒田螺、姜葱螃蟹、卜卜蚬、各式串串……

        他选的这家大排档果然人气十足，一桌桌的年轻夜猫子吃货，情侣更是不少，他挑了个小角落，要了几个海鲜炒菜，又去隔要了一堆烤串回来，见她已经在欢天喜天的啃螃蟹了，便给她剥起了虾。

        “前、前两天，大扫除，那只藏着摄像的小熊也得洗澡嘛。”他搪其辞。

        “我总不能系着条领带去吧？在机场俯卧撑？”他还有理了，梗着脖子还嘴，“再说，你喊秦师傅的车，我很放心。嘿嘿。”

        她有点被吓到，眨着大眼睛看这大狗老狐狸爸搞什么花样。

        他坐在地上仰看她，浅笑说：“好像有一千年没见着宝宝了。”

        这有错么？她恻然而笑，出去独自历练这半年，她也成长了许多。他的挣扎和最后无奈放弃挣扎的心路历程她全都明白，或者，正如他怨恨那两人，她却真应该感激那两人的不靠谱。

        他着气问她是不是想69？

        “所以你也不去接机？”

        那天清晨，小山湾上有一对男女，并排而立，迎向初升的朝阳。

        第六十九个时她喊了停。

        恍惚间，她像回到了童年时，他既没时间、也没钱上健室，只能在家里拉臂力棍、俯卧撑健，她在他脚边绕来绕去缠着他玩。

        她有时喜欢他言必自称爸爸喊她宝宝，有时又特别喜欢这样以“我”、“你”相称。

        他一手撑着一个键盘，起了俯卧撑，背肌肉壮畅，动作标准健美，隔美女馋哭了。

        “宝宝，桥下有家特别正宗的粤菜排挡，暴炒菜锅气十气，旁边新开了家东北烤串串，反正你倒时差，肯定睡不着，出去搓一顿，回来再生气也来得及，生气什么时候不能生？唯美食不能辜负。”

        “你和林婉同时订的票。”他撇撇嘴，讥讽她笨。

        她捂嘴憋笑，小时候，他俯卧撑时，她总要爬到他肩背上捣乱，他总是得腾出一只手来护着她。

        “哼，你怎么知我回来了？”

        “我、！宝宝、好狠。”他还真的从“1”开始重新数数。

        她不理他，继续生气，走回房间整理行李，洗澡，他给她端来了糖水，在她耳边低语：“爸爸键盘也跪了，错也认了，宝宝装摄像偷窥爸爸，爸爸也没拆掉，空巢老人每天活在毫无人、权被监视中，宝宝就原谅爸爸，销销气啦。”

        “我明天开完年终会，吃完尾牙就放假了，你想去哪玩？”

        认错？想想他有什么错呢？发现她撒谎没有质问她？没有现应有的占有？反而借机让她误会他和王佳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