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侧看向窗外。
“有事让三弟说吧。他也长大了。”陈清说,他想对这个三弟他关照得实在太少。
陈恒朝前走了几步,横亘在母亲前,语气轻缓却也坚定,“我的婚事,我们自主。”
陈清转过来看向陈恒问:“有钟意的人?”
宋冰重复了陈恒的话,“恒儿的婚事,我们自主。”
陈清有些儿明了。
“陈府被围近十年,我独自将恒儿带大。”宋冰悠悠的说。
这话让陈清眉蹙得更深,他缓缓回:“感佩姨娘。”
这非酬应话,入狱前,他计划周全,但并没关注到这母子俩,周全计划下他娘把他父亲、二弟全折了,这个柔弱的姨娘倒把年幼的庶弟齐须齐眉带养成人。
若他指的婚,不是达官权贵便是巨贵之女,对这庶母定无多少尊敬,他们的顾虑,陈清如此理解。
初见她时,她实在瘦弱,同龄却矮高颀的他一个,抵债远嫁给年近半百的父亲。对她,他多少总带着当年初识事的怜悯同情。
“可!”陈清淡淡的。
宋冰抬看她,又和陈恒对视了一眼,眼里晃着惊喜,实没想到冷严的家主陈清会如此轻快应承。
陈清将他们的犹疑尽扫眼底,“我答应了便不会干预。”
又看向陈恒问:“在外可有遭欺负?”
陈恒轻笑,“有个可不穿官服上朝的大哥,有谁敢欺负我?”
“我还有能耐一天,便有你们舒畅的一天,放心。去吧。”
“娘亲在门廊等我,我与大哥说两句。”
宋冰看了看儿子,再望了眼陈清,小碎步退出门外。
“二哥觊觎过她,你可知?”陈恒直视陈清。
瞳孔稍敛,陈清气息骤急。
“没成,我在呢。没成之后还拿言语扰过几回。”
“说甚家风清正!”陈恒咬牙瞠目。
一时不知说甚,陈清习惯垂眸。
“爹爹何时来过我们院子?也非她主动愿意嫁他!当人夫君爹爹没个样儿!你没回来时,我们领用东西从来领不全,用度比禄伯还不如。陈家欠她。你可知?”
“我一回来便交代,你们用度与主院相同无差。”陈清缓了缓又:“她若想别嫁,我无意见。”
“我不娶,终生侍她!”陈恒定定甩下一句,眼光灼灼看向陈清。
“陈怀清,你腹黑多谋、但最好那只是对外,对内你最好说一不二!”
“陈恒!大丈夫对内对外我都言出必行!”
看着陈恒甩着袖子走出书房,搀扶宋冰离去,陈清神色沉郁苍茫。
“你与他说甚了?”路上宋冰问。
“没甚。反正他既不会赶我们走,也不会我成婚了。”陈恒答。
不他们孤儿寡母到哪谋生,披着推翻旧朝起事的陈清庶弟这层份,总惹人耳目,他要顾护好母亲不是件易事。众口悠悠,要瞒好母子俩的情事更不易,到哪都不如在陈府西厢院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