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不晚,将两个纸包递给白芷回屋放好,晏晩携着程维予向西院走去。
“漱漱口,之前有吐过吗?”
程维予才摇了摇,又死死按着自己的膛干呕起来,席上他吃得并不多,只一些汤汤水水,现下吐空了,真没什么东西可吐出来,只一个劲地干呕着,晏晩不住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心疼极了。
“自然是舍得的,”程维予不上她的套,迈大了步子,走上她前去,“吃完了娘子可记得给为夫补上。”
程母也跟了出来,见儿子吐成这样,微皱了皱眉,将一盏清茶递给晏晩。
闻言,晏晩登时闹了个大红脸,程维予也颇为不自在地转过去。
程维予平日里有这海鲈鱼饭都能多吃一小碗,今天这筷子鱼却是怎么也递不进口中。
“上次你那梅子,娘吃着喜欢,就给她带了一包。”晏晩牵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促狭地笑,“莫非夫君不舍得。”
“无事。”程维予强忍下一恶心,艰难地摆了摆手,还不待说些什么,他挣开晏晩的手,起奔向了屋外。
因着晏晩和程母都是女子,桌上便放了一壶果酒,酒香而味甜,温,倒是也适合这样的家宴。
“没有。”晏晩端着茶盏喂给程维予,也是一雾水。
“去寻个大夫来瞧瞧吧。”话里,已是难掩的喜色。
晏晩可不脏不脏的,抓着他的手,从侧面将人半揽进自己怀里,轻轻地在他背后拍抚着:“好好的怎会如此?”
担心地覆上他的手背,晏晩问:“维予,怎么了?”
“你俩、你俩晚上可和乐?”这话程母问出来其实有些不妥,但她已经很久没让人收两人的帕子了。
程母一提点,三人自是想到一去了。
等到两人慢慢悠悠到家,老远就看见白芷在府门口张望了。
老摊主还想推拒,晏晩已经牵着程维予走出了好几步,两人侧首说着话,女子言笑晏晏,不知说了什么,男子也跟着笑,真真是郎才女貌。
哪次不是早早给他书房、屋里满了这些小零嘴儿,程维予才不怕她取笑。
晏晩从纸包里摸出一颗珍珠梅来,奖励般递到程维予的边,的轻轻到指尖,惹得她忍不住在他上了,他也只笑着看着她,并不气恼。
“这一包是给娘的?”虽是个问句,却是肯定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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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程父、程母、程维予三个人,虽然那时程维予还小,但他依然记得一家团团圆圆的快乐;后来,就只有程母和程维予两个人,相依为命,但也颇为清冷;如今多了晏晩,这个家又圆满了。
“子近来可有不适?”两双眼睛直直地看向程维予,他迟疑着摇了摇,近来没什么不适,只是觉得鱼太腥了,刚刚难受得忍不住。
程母早已经放手了程家的生意,之前晏家机的事情她是知的,但乐得他们小辈自己去解决,现下的机织布局更是办得风生水起,当初这桩婚事自己果然对了,不由又多饮了一杯果酒,甜滋滋的。
虽是只有三个主人家,但菜式丰盛,都是三人爱吃的。将下人遣了下去,后院已经为他们备好了年夜饭,一家三口聚在主厅,就像平常家庭一样,吃顿团圆饭,和乐。
。”
要说晚上,晏晩是从不肯轻易放过自己的,难……
“鱼……鱼太腥了。”程维予漱了口,稍微好过了些,声音哑哑的。
晏晩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芹菜,转便看见侧男人攥得青紧绷的手背,脸色也甚是难堪,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桌上一海鲈鱼,肉质细腻,骨少,味鲜,程家母子俩都喜欢。晏晩夹了一大块鱼腹肉给程母,另一半放到了程维予的碗中。
忙上前两步,还未碰到人,便被一只手阻住了,程维予撑着子缓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不要过来,脏。”
程母夹了一筷子,绵的鱼肉入口,心也了,不由再次感叹,这媳妇真好。
晏晩紧跟上去,见人弓着背撑在子上,一阵一阵地干呕着,背弯得几乎要折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