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能出口,因为商陆捂住她的嘴,快得几乎是本能反应。他对各种类型的荤话都不陌生,但是他真的无法看着小alpha用那种一派天真活泼的口气说出这样的内容。
他停顿了一秒才意识到这个动作的冒犯。但柏莎只是向他眨眨眼,然后在他手心亲了一口。她的眼睛弯起来,向他笑了。
柏莎停下来想听他将要说出的后文,但是商陆就停止在了那里。那双浅黑色的眼睛目光柔和,可柏莎期待从中看到更多。她没能成功。或者说眼睛的主人将一切藏得很好。
那行字后面有一个放大的惊叹号,让商陆想到她的欢呼。
但她确实像是玫瑰,商陆想。不过不是那种钢铁与鲜血中的铿锵玫瑰,对于他而言柏莎更像真正的花朵,或许高贵很多,但花一样红柔,有一点尖刺,但算不上扎手,更像被轻轻刺了一下,有种让人心悸的微痛。
有很多年他都不曾庆祝过生日。也许后来庆祝过,但那些记忆消失了。这一天几乎要被他自己遗忘。
但他克制不住。
商陆不知自己有什么愿望值得用这样一个专门仪式来许下,也不认为这种虚无的形式有什么作用。但是他依然静默了一小会,灭蜡烛,然后告诉柏莎他已经许完了。
这句话出口时她注意到omega的脸颊迅速泛起薄薄红。
“您的愿望一定会成真的。” 柏莎认真地说。她看起来对这一点相当笃定,不知所谓的愿望本不存在。
“请您别对我用敬语了,您比我大呀。” 小alpha说。
柏莎鼓了鼓脸颊,“只不过真的实践起来脸和有点酸。可能是因为我的嘴太小了而……”
金发的小alpha喜欢亲吻他,他们爱,聊天,商陆听她讲哪些令人讨厌的老子阻拦她提出的议题,听她讲惹人厌的omega姐姐和beta弟弟。柏莎从不提两位alpha兄长,不是因为喜欢,恰恰是因为最厌恶。
她扑进商陆怀里,像一枚带着温度的小小炮弹。商陆伸开手臂接住她,“请您快拆开看看吧!” 柏莎有些期待又急切地促。她的黑眼睛闪闪发亮。
“这是我的。” 柏莎强调这一点,向他张开手。商陆怔住,他抱住她,像抱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却温惊人。他的轻轻动了动,但不知该说什么。
“来吃糕吧。” 他最终说。
柏莎在那之后经常时不时到来。她来找他的大多数时候都力充足,但有时候看起来相当疲倦。时间间隔上毫无规律,有时候只是隔三五天,有时候要半个多月。到每一天则可能是一天中的任何时间,偶尔半夜才到。
几乎每一次这种时候她一进屋甚至还在走廊时商陆就会醒过来,但是柏莎从没发觉过。她轻手轻脚地上床,带着一寒气进被窝里,慢慢变得温,然后灵巧又谨慎地钻进商陆的怀中。
柏莎在糕上插蜡烛,她点燃烛火,怀抱着猫咪坐在高脚椅上,看着他笑,“请您许愿吧!”
商陆从未试过在这些时候吻她,但是他常常不自觉想到那样会是怎样的感觉。
有一天她在傍晚来,怀里抱着一个大方盒子。她把那个盒子骄傲地放在桌上,“生日快乐!” 小alpha喊。
“谢谢,柏莎,我很喜欢。” 他许久才低声说。
他不该这么想,商陆有天晚上对自己说。他知她上潜藏的野心与不经意间出的冷酷。
商陆装作没有察觉,在翻之间抱住她,感到她在五分钟之内飞快地沉入梦乡。美丽的小alpha在他怀里沉沉睡着,毫无防备,呼均匀,有时候说梦话。她的嘴在被薄薄纱帘过滤后的月光中显得很柔。
飞车还在行,平稳而无声。透过车窗又能看见她的大幅海报,“帝国的金色玫瑰”几个字相当醒目。这种夸张的修辞被堂而皇之地摆在画面上,意外的受人欢迎。
“你真是……” 在亲吻结束时商陆抱着怀里的小alpha,在她柔的金发上落下一个吻,几乎是在叹息。
,” 她说,“但您很舒服呀。”
她把淡油抹在他上,踮起脚商陆薄薄的,柔的尖侵入他的口腔,带着一糕的甜味。
商陆揭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生日糕,看起来相当漂亮,上面用花字写着“祝您二十六岁生日快乐”,是柏莎的字。
而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