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的名字,” 艾维斯最终决定过其他信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就像平时对待那些感到不安忐忑的病人,“我叫艾维斯。”
“好。” 伊达说。
他们走了一段路回到家。艾维斯把浴缸放满水。水温让他感到灼手,但应该能让伊达感觉和些。作为年纪很小的孩子,小姑娘的自理能力不错,可以到自己洗澡,这一点让艾维斯感到欣。他确实有些累了,一天中他出诊了四次,还接待了二十多个找上门的病人。晚上雨夜中的回家更像是放松的散步,却又添了新的客人。
包扎伤口的全程伊达都很乖。艾维斯听见她在小声地、颤巍巍地唱,一首最近正行的童谣。三只小羊安着她,让小姑娘过了酒棉的打击。她没哭,即使绿眼睛里盈满眼泪。
“有人让我用它扎您!” 小姑娘说,有一点紧张,“在您来以前有人把这个给我,他说如果有金色发的年轻先生来和我搭话,就悄悄用这个扎您。他会给我面包和牛。”
“别担心,那是我的朋友,想和我开个玩笑。” 医生撒了个堪称拙劣的谎,但应付小孩子绰绰有余。他把那枚小刺展示给她看,“你瞧,不尖,就像瓜子。”
艾维斯家中只有一些给客人准备的小饼干和牛。在伊达洗澡的空当他把牛简单加热了一下,看到它们沸腾以确保温度达标。然后他把它们端到客房。小姑娘已经在那里了。
“我知您,您是十佳公民。我知每个十佳公民的名字!” 交换名字让这孩子放心了一些,她有一点自豪地强调。艾维斯感到手臂中的小柔下来。她的话让他意识到十佳公民的名不像它听上去那么没用――至少在今晚对他能顺利把可能因为淋雨发高烧的小姑娘带回家这件事上居功至伟。
伊达迟疑了一下。她没回答好或者不好。那双绿眼睛紧紧盯着她面前的成年人,目光在他的脸上和拿着纱布的手上来回漂移,像是想要分辨他所说的话是谎言还是真实。
“可能会有一点疼。” 他尽量尝试减弱这件事对小孩子而言的可怕程度,“我会轻轻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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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让艾维斯感到相当糟糕。最近一百年来那些过去曾经被坚持的信仰显然正步步沦为虚言,世风日下,让他这样的老古董显得跟不上时代变化。为了战胜对手猎人们简直不择手段了。艾维斯衷心希望如果他们还会见面,他不至于再听到那些关于正义的宣言。
出人意料,洗干净以后她看起来焕然一新,乌黑的发哒哒贴着脸。她没最开始在雨里时看起来那么瘦弱,重量轻只是因为过小的年纪。事实上她可以说被养得很好,除了上有一糟糕的伤痕,膝盖上的淤青以及一些因为落在外产生的小伤口,几乎有些像橱窗售卖的洋娃娃。艾维斯惊讶地发现她有双漂亮的绿眼睛,睁大时如猫眼,看起来像是某种宝石。
让孩子当间谍就是这样的下场。在这个场景下艾维斯甚至有些想笑。伊达吐出了一枚带着刻印的银刺,那确实会给大分血鬼造成伤害,但对于艾维斯而言不痛不。他的对手们选择了错误方向。不过显然他们不会将伊达作为全赌注,她只是无关痛的一个尝试,完全不把这孩子的命当回事。
伊达很快洗完澡。艾维斯家中没有她这样的小孩子能穿的衣服,所以血鬼先生的衬衣成为她勉强堪用的睡裙。她那么小,一件衬衣就够把她裹住了。
现在那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看个不停。艾维斯指给她看那些甜点和牛,告诉她别担心,随便吃。然后艾维斯取出纱布和酒棉。
“没事了,孩子,睡觉吧。” 艾维斯说。
“真的吗?” 伊达伸出手想摸摸看,但医生收回手藏起了那枚银刺,“让我们先把伤口包扎好。是时候睡觉了,好吗?”
思才牢牢刻在五岁孩子脑瓜里的地址失去了用。
最终她下定决心。不是要不要接受一块酒棉,而是别的。小姑娘拉过艾维斯的手,从嘴巴里吐出一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