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让你小媳妇儿吃自热小火锅？王初同学，王经理？”

        思忖半晌，呼了口浊气，他打开订票件，改签了次日一早回S市的机票。

        临近岁末，取去年的教训，今年王初亲自抢票，接连几晚上商场陆续买了堆手信。

        “王芊！”他跑到房间里和她视频。

        大年二十九他飞回老家，拆行李时，差点没气炸了。

        “有什么说法吗？”她搂着他的脖子问。

        ——他们好像不知？初一一早，并不宜洗澡……

        小脸儿蔫坏蔫坏，倍惹人，他又气又无奈中，却竟间蠢蠢，好久没和她温存了，原先觉得缓缓也好，现在觉得简直饿坏了，想亲这努着坏坏表情的小嘴。

        本要批评女儿的王初，被抢白了一通，心里却奇怪的酥甜酥甜的，躺在床上，隔着子，抚了几下间，真想那双小手儿。

        “我是你小媳妇儿吧？”她翘着角，晃着小脑袋说。

        她抖脚、扣鼻。

        初一中午，还没赖够床的王芊，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钥匙钻撬锁孔声。

        可她听得无比乐呵，他竟提前飞回来？只回去吃了个团年饭？她是不是比他们都重要？一直好喜欢粘他的她，开心坏了，“昭示爸爸今年一整年都有小吃？”

        “嗯！是的！”他开心的点，和他和好了？眸眼相似的父女，一般的欣悦欢乐……

        父母、兄嫂绕到他上的话题，不外乎婚，早点要自己的孩子，别在小芊儿上花太多功夫，不值当，她舅舅、她妈在找她了，孟家应该赚了大钱，你惹不起，养了这些年，结局就是白养。

        “不好也把你带大了。”他把一边打包手信一边说。

        “丢下小妻子回老家，渣男！凤凰男！内外、亲疏不分。”

        他买给父母、大嫂的洋参、即食燕窝，被替换成几包中老年高钙粉，给罗老师的手信倒是原封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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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王芊挂断了通断，再不回他任何信息。

        他蹙眉抚额。

        她一咕录爬起来，拿起手机给她爸发微信：王初！有贼！门外有贼！

        他扫了一眼信息，眼框一重，回来对了！

        懊恼气儿还没消的王芊正色告诉他：不会跟他回去

        “就、今年一整年和和美美啊？”他不太会说这些，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她冷嗤，咕囔：他们对我并不好。

        一声假咳，他一本正经，“在爷爷家呢。”

        “干嘛？”

        他抬眼看她。

所有心声、期翼在出口前，便：没有了、再也没有……

        他微怔，这话不太好答，“想说什么，说。”

        他着她的粉颊，呵呵呵傻笑。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王初同学。”

        鸡鸭鱼肉丰盛、欢声笑语的团年饭桌上，他浑像扎满小刺儿，坐立不安；边吃边给小人儿发信息，她也不回。

        “别没大没小。”

        “你的好事？！”

        托抱着她，走向洗手间，“大年初一，爸爸给芊芊洗小……”

        他淡淡看她，迎来倔倔的眼神，便也作罢，“去年没回去，爸爸今年必须回去过节，呆个三四天就回来。”

        “瞧瞧，这就是你！”她严重撇嘴。

        “小人儿，你、男人，回来了！”推开门，他边在玄关换鞋边大声说。

        “你花家里的钱，给父母大嫂买手信，是不是得和小媳妇儿商量一下？没商量，不尊重媳妇儿，我当然只给几包粉！反正你每个月都有打钱回去，去年没回去也寄钱寄东西。爷爷可好了，整天撞树。”她冷冷盯视他。

        她抬猛眨眼、怔愣了两瞬，倏的一声尖叫，从床角蹦下来，冲出房间，双一蹦，圈挂在他上，“臭王初！”飞机杯事件后，她第一回主动腻他。

        他买了好些自热火锅、自热饭，即食大鸡，给她挑着吃，看着还以为他要出好久门，“这个牌子小火锅不错，跟外面的麻辣火锅味差不多。”

        “小火锅吃了吗？好吃不？”

        敬了父母、哥嫂两杯酒，给父母、侄子侄女发了红包，胡乱吃了点，他借口酒上回房间，看女儿在朋友圈发了拜年图片，心安了些。

        “芊芊！初四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