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后还要回前线。”
“只要你不觉得我在让你饿肚子。” 你笑起来,“少校的伙食可不错。”
德莱恩眨了眨眼睛,默认了这一点。他盯着你看了一会儿,让你不得不提醒他牛排就要过火候了。
德莱恩将注意力放回牛排上,他将它翻了个面,重新让那种滋啦啦的响声变得响亮起来。
“但是我不会在皇家空军呆太久。” 德莱恩说。
提及这些让他有些迟疑,但显然他下定决心将一切告诉你。
“我知,其实我甚至不敢想象你会选择加入英国皇家空军。” 你说,那是真心话。德莱恩加入英国皇家空军给你的感觉不亚于艾森豪威尔高歌自己是日本人。
“这一次我还没来得及加入国防军,西蒙也是。那是在1939年10月,大分事都还没发生――我并不知太多,甚至不记得诺曼底登陆。但我知在达克集中营发生的那些事,知我们最终的失败。” 德莱恩说,“我从不后悔我是德国人,我爱我的祖国,我爱这辆吱嘎作响的坦克车,它那么坚毅,百折不挠……”
他的声音渐渐轻下来,“可是我后悔我在1943年加入党卫军。我们爱的不是希特勒,但我们曾经对他深信不疑,因为我们笃信他会带领国家走向胜利。”
“但那是错的,他声称会带领德意志人走向光明,但其实只是将我们带入更深的黑暗。我们的国家被导向错误方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我加入英国空军只是想尽我所能……让它在错误的路上少走一些。虽然我一个人不能改变什么。”
他注视着你,停顿了一下。
“不过也有迫不得已,” 年轻的军官说,“在战争刚开始的那会儿我想找到你,可我不知你过去在哪儿……我知很多人逃往丹麦,可那时候太多人在各国亡,所以我没打听到你的消息。路上我曾经帮一些犹太人通过关卡逃往荷兰,那件事被举报后我只好说服西蒙离开德国,在逮捕令下发以前。”
有一点儿窘迫从他脸上浮现,那冲淡了气氛的严肃。你忍不住笑起来,德莱恩不知你过去在哪里,你也没向他提起过――除了你在1923年12月被送入达克集中营,他对你的亡岁月一无所知。
你的笑声让德莱恩的脸颊泛上红晕,他向你歉,为他忽视了你那一段岁月。你告诉他那本不怪他。
“我们坐船逃到海牙(荷兰城市),在那儿我们藏在我妈妈朋友家地下室的秘密小屋,直到1943年10月被捕。一开始我们被送到威斯特伯克集中营,最后是罗兹集中营。”
德莱恩不可能找到你。在他奔波时你们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地下室,几乎与世隔绝。战争让人们各自飘零,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德莱恩才在报上看到你,那个报的大标题是“罗兹集中营:一场胜利的逃亡”。
好吧,现在轮到你尴尬了。那个标题让你迅速想起那个报――版照片上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你们在罗兹假扮情侣以便于接商量关于逃离那儿的计划。
“那不是真的,文森特。” 你叹了口气,“他有妻子,甚至还有两个儿子,他们都还活着。”
但是即使这样,想到德莱恩曾经为那难过,你也开始难过起来。你舀了一勺油蘑菇汤给德莱恩,他着那勺汤,高热量与那种温柔的口感让年轻的军官微微垂下眼睛,他用嘴碰了碰你的额。
“有几次在你家楼下,我几乎就要按响门铃了――但那时候我想也许那样才是最好的,我有点多余。就像你今天早上看到的那样……德国人现在状况不太好。” 德莱恩说。
多余。你的心脏为他的话收紧,你压着他的腰,让德莱恩靠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