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 少校向后仰起脸,他剧烈地着气,红晕染透那张英俊的脸,他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我。”
你的黑发垂落在德莱恩脸颊边,黑色与金色交缠。你抚摸他的膛,隔着发的肉感受那里面激烈动着的心脏。那张俊美的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汗水在他额上闪闪发亮。空气升温,如同热汤,同时化你们两个。你把手指插进他中,他叫出声。
德莱恩。文森特・德莱恩。
“不。” 你打断了他。
“你……” 德莱恩仰起脸去,他闭上眼睛,睫发抖,你几乎觉得他摇摇坠。
瞬间吻骤然降临。德莱恩猛地吻上来,急促又慌乱,惶惑又痛苦,但是如火焰一样灼热。他几乎撞痛了你的,但随即你将一切引入正轨。他的牙关紧闭,但你撬开了他的牙齿,侵入他的口腔。
那是一种默许。于是你们继续下去。吻如此急促,仿佛下一秒一切可能戛然而止,硫磺与烈火,枪炮与灯光将从天而降。你柔的尖扫过他的上颌,贪婪地掠夺他口腔的温度,嘴的柔,和他的尖纠缠不清。他的军装外套被你拉开,你把它从德莱恩上扯下去,毫不客气地丢在地上,像是扔一块抹布。
“当然,但不是现在。” 你说。
那声响动让德莱恩震动了一下,像被什么猝然击中似的。他试图挣脱你,伸手去捡那件衣服。
“不。克莱尔,你不一样!” 少校说,“你只是不巧出生在那里……”
“继续说啊,我是谁?我是什么人?” 你盯着他的眼睛,咄咄人,不容退让。你完全占据上风,手掌下的心脏从未动得如此剧烈。
军官的脊背绷紧了一瞬,然后德莱恩闭上眼睛。
天啊。你说了那么一长串,德莱恩非要抓住最后一句当重点,或者说以往的一切都在让他试图本不去听前面那些话。你搂着少校赤的背,他抖得那么厉害,好像正一丝不挂地暴在冬季的寒风里似的。
“然后呢?”
“不……” 德莱恩猛地睁开眼睛,你几乎可以说那是惊慌失措,他急于辩白。
德莱恩的表情让你觉得你用什么了他一刀,或者狠狠打了他一下似的。少校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看着你,嘴轻轻颤抖。他脑子里大概在刮起飓风,才能让那双湛蓝如天空的眼睛中透出那么多无法装下的迷惘与痛苦。
你紧紧捧住德莱恩的脸,阻止他去看那件被弃置的衣物。带被你迅速坚决地解开,然后你攻克衬衣。他在你手中一步一步变得赤,你们的衣物散落在餐厅通往浴室的必经之路上,最后你们到床上。你没再衣衫整齐,他也没有拽紧床单。德莱恩紧抱着你,抚摸你赤的脊背。你们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毫无阻隔,息急促。
嗓音微哑,带着一点鼻音。
“继续。” 你说。你按住他,你的手臂成为他的囚牢,德莱恩看着你,息急促。
“好吧,克莱尔。” 他反抓住你的手臂,把额贴在你脖颈间,脊背无力地弓起来,“你说得对,确实一样糟。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切都糟透了,我本不知是从哪儿开始出了问题!我违反了规定,活该和他们一样受罚,活该进集中营。可你不一样,你很好,真的,是我让你堕落的……你不该在这儿、我真的很抱歉……”
你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扯下来,按住。论力气你当然不如少校大,但他就是被你轻而易举禁锢,好像困住他手腕的不是女人柔的手而是坚不可摧的铁镣。
“好吧,我来告诉你答案,文森特。” 你将他的脸捧起来,吻那双闭着的眼睛。他的睫颤抖着划过的。你凑近他的耳畔,“一个犹太人。你们口中黑发,黑眼睛的鼠辈、渣滓,活该去死,浪费资源、见利忘义的混。”
“钢琴家。”
“看着我,文森特。” 你说,同样气吁吁,“看着我,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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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一样的,文森特。” 你平静地说,用你黑色的双眼紧锁着那双湛蓝的眼睛,“或者你想说什么,我的妈妈和妹妹,我爸爸,我的亲戚和朋友,我爱的那些人都是‘不巧’才出生在犹太家庭?还有我的钢琴老师,我的同学,看来不幸的巧合真是太多了。这座集中营里的所有人都碰巧出生在他们不该出生的地方,所以活该被送进焚尸炉。文森特,没什么不一样的。我和他们,我和你。如果糟糕,那么大家都一样差劲。”
“克莱尔。” 他说。
他休想。
他真诱人,漂亮得要命,感得要命。少校低下吻你的脖颈,你也亲吻他的,像风景油画中交颈的天鹅。尖在肌肤上拖出的水痕,你按住他,向下,住他立的。他的肌肤在黄的灯光下泛出蜂蜜一般甜的色泽,让你几乎想弄他,咬他,品尝每一点香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