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灰一直牢牢盯着，小姐可没和那帮武将胡闹。」男人的声音又低了回去。

        「大人到底走了没走？」月鹿呆在那里像块木，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谁听。

        隔着窗，他却听见了两人嬉闹的声音。

        月鹿呆呆地点，转要走。

        「昨夜辛苦你了。」这是纪如微在说话。

        「哥哥还有什么吩咐？」

        「大人！」

        「你！」云灰衣服还有些凌乱，「你怎么在这里！」

        他僵在墙角许久，里面的纠缠的鸳鸯才最终肯将他放过。纪如微一声长长的松叹，不久房门便支啦一声打开了。

        「哎呀，你烦不烦，」云灰把打包好的行了一个到月鹿怀里，「你把它放到外边的背上。」

        「还没走，等二小姐起床别呢。」云灰不耐烦地打发他，「你――」

        「大人……已经走了吗？」月鹿小心翼翼地问。

        「你叫我什――」云灰正要发作，可还是摁下子，转了话题，「你记住，纪家可是名门望族。小姐边唯一的侍郎，母亲是个六品的小官……就连我，祖母也是为官府事的。」

        「嘘――」纪如微温柔地打断了他，「你怎么又提别人，到底扫兴。」

        月鹿也不三七二十一，推开拦路的传令官向她跑去，一把抱住了她的。

        窗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纪如微的低，云灰的哀嚎，各式各样的荤话，还有她温柔又坚定的命令……月鹿尽数收入耳中，一边一边冰凉，颤抖的手想捂上耳朵，结果却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月鹿手忙脚乱，差点摔倒。

        「哎呀，大人，您怎么――」

        「小姐……」

        他转要把第二个包袱到月鹿手里，却发现少年早就跑到了门外，自己刚给他的包袱被扔到地上，衣服散了一地。

        云灰忙着整理衣物文书，敷衍地嗯了一声。

        在墙那边的月鹿，心里忽然有些发麻发。他背靠着墙了下去，双好像已经没了力气――云灰方才断断续续的声音，想必的便是昨晚的事情。

        「乖乖。」纪如微满意地回答。

        「喂――」

        「罢了，」云灰摇摇，「你去那边的热水房子里找盆洗浴的水来。」

        然而月鹿并没有听见云灰的叫唤。他要再见她一面……再见她一面。

        清晨刚刚日出，他就醒了。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很像再见纪如微一面。

        纪如微这天下午便要坐船回京城。月鹿在小房间中左等右等，不见她来，也不见云灰收拾东西。等到日上三竿了，才看到云灰一汗地跑回来收拾东西。

        「等等！」云灰又叫住了他，三两步跑到他跟前――月鹿注意到，他间的形状还是动情时候的样子。

        「你真可爱，」跟着的是纪如微的一个吻，「如果宛仙问起傅将军的酒宴――」

        纪如微就在军营门口不远的树荫下，已经跨上了，看样子就是在等云灰收拾好物品，时刻准备启程了。

        ―

        月鹿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就只轻轻点了点。

        她的房间就在几步路之外，凭着记忆，月鹿很快找到了那间熟悉的帐篷。云灰还没回来，想必大人还没有休息好――

        纪如微昨日酒意尚未褪去，还晕着，看到一个男兵忽然冲

的飞蛾一样，在他脑子里绕着圈圈。他甚至不知自己本有没有睡着――或许半梦半醒地就过了这么一晚上。

        云灰不知在干什么，声音断断续续的，「昨夜……还、还不是您带回来的那个――」

        月鹿不敢相信，追问：「那你怎么没和大人一起？」

        「小姐心思好，可她也是位贵女。」云灰拍了拍月鹿的脸，「你一个军营里的男兵，若是有什么肖想……还是趁早断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