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节课的学生。”池异说。

        “呃，杨老师，我是这周才捡漏选上的。”

        “柳老师好。”底下人没有起立，但还是照着老规矩回答。不知是谁在带鼓掌，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想念你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想念高一时的我妈？老师，你真是不要脸。”杨舒羽说。

        杨舒羽开车回家，柳明生坐在副驾驶。柳明生长舒一口气，说：“我今天就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你坐在教室里，跟你妈当年一模一样。”

        “谢谢老师，我以后不会旷课的。”

        上课铃响了，柳明生过去关上门，走到讲台上，说：“同学们好。”说完，深鞠了一个躬。

        “那我上周怎么没见你来？”

        “果然就是你。我这门课本没有人中途退换，上个星期只有你一个人缺勤。要不要我给你看一下点名册？”

        “杨老师，对不起，是我错了。上周是……之前才军训完，我一不小心就睡过了。”

        “你是这节课的学生还是来旁听的？”杨舒羽突然开口。

        “那些大学生没有谁想听你说真正的八卦，他们只想低玩手机。”

        “只要有一个人认真听，那就是有意义的。我看到好几个同学眼神特别认真。我看你旁边那个男生记笔记也认真的。”

        柳明生开始上课：“在上课之前，我要说一句，我在这节课讲的是传统文化，不是宣传封建迷信。如果大家对我的观点有不赞同的地方，也可以课下跟我讨论。我希望大家可以在了解传统文化的前提下，批判地去继承。话不多说，说起这个……”

        “谢谢同学们认真听讲，下课。”柳明生说完，又鞠了一个躬。

        “好好听讲，不要走神。”

        “你叫什么名字？”

        “我这辈子就了这一件错事，但我不后悔。其余时间，我自认为我对得起那张讲台。”

        柳明生讲课生动有趣，节奏得当，普通话保留着一些老式口音，听上去非常舒服。至于柳明生讲了什么，池异完全不在意。杨舒羽坐在他旁边，用他的笔写字。杨舒羽的字和柳明生的板书一样漂亮。池异想着，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他还能闻到杨舒羽上淡淡的香水味。池异低着，但眼睛一直往杨舒羽那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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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之后，池异一直看着杨舒羽用过的那只笔，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池异把那只笔放进细长的玻璃瓶中，放在寝室里自己的桌子上，几乎想礼拜。池异想，能看到杨舒羽，他怎么可能逃课，甚至还想去蹭别人的课。每周一不再煎熬，反而充满了甜蜜的期待。

        “他？那老师的眼神还真不错。”

        “池异。”

        “行吧，我借了你的笔，上次的事就算了。我记住你了，如果你下次再缺勤，直接按缺勤三次理，取消期末考试资格。”

        第二节课快下课的时候，杨舒羽把笔还给池异，夹着包走到讲台上，拍了拍黑板，说：“公共课程都是教研组统一出题。如果我要出题，今天的内容一定是重点。带了手机的拍一拍，没带手机的赶紧抄一抄。以及，我什么都没说哈。”

递给杨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