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叔叔,这个楼兰非是我教中弟子,又是正份,为何要宴请她呢?”她声气的询问边华袍端坐的男子。
女子只当她说笑糊弄自己,嗤笑一声反问:“无论我是怎样的,都会不顾一切喜欢我的人,这样的人究竟在哪?为何我从来没遇见过?”若真有这样的人,她也不至于为难至此。
楼兰捧着书,沉默许久。
“好。”
阿瑶捧着衣物本想好言劝她换上,却在及她目光的那一刻想也未想的应了声是,乖乖转往内屋走去。
闻言,楼兰深深叹息一声,有应与别人就躲不过这一桩桩的麻烦事啊。
她看着她,定定说:“与之作为交换,抛弃那个负心人,看清他的真面目吧。”
楼兰不以为意,顾自看书:“既是家宴,唤我去作甚。”
适逢阿瑶快步走来,双手端重送上缎带后众人便齐齐跪在地上,眼瞳痴迷的望着她,满目不舍的送她出门。
“姑娘,还是快些准备起来吧。”另外一个婢女青鸾走上前,小声翼翼,“旁人偷偷告诉婢,上次姑娘去的太迟,饭菜都热了几轮,惹得教主后来很不高兴呢。”
“姑娘,外面的人在了。”青鸾频频看向屋外,脸色忧愁。
,若真遇上你这样的主子,实在算他们命苦。”
“婢也不晓得。”阿瑶望了望外面,愈发小声,“听说杨总也去了,应当是他特意向教主提的姑娘。”
她丢下书,从塌上起,径直走过几名丫鬟手里的发梳衣饰,忽然脚步停留在门口,扭看向后,说:“去给我找来一缎带。”
能坐在一教圣姑的边,还被她敬唤东方叔叔的人,自是除了教主再无他人。
“盈盈莫要着恼,这人虽非本教中人,却是莲弟的远房表妹。”教主温温带笑的看她,“她又是
“谁说的。”她端正脸色,咄咄,“这世上定然也有人真心予你,不顾一切的喜欢你,无论你是怎样的。”
“可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办了。”她眼中皆是苦色与煎熬,嗓音沙哑,“只有他了,只有他,只有他才会喜欢这样的我……”现在的她也只敢让他喜欢,再难选择。
这听风轩是教主去年命人特意建成,除了教主信得过的人,就连教中的长老都没有资格踏入此地。
接?劫才对吧。
下一刻,她伸手勾起她的左手手指,两交缠的手指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是下了一个刻骨约定。
“教主邀我?”
她语态凝重,显然非是一时笑语,女子不禁愣住。
楼兰翻书的手顿了一顿。
“婢们恭送姑娘,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看了看两人勾缠的手指,再看向眼前面色郑重等待她回答的面孔时,女子怔松,不知怎地心底一阵恍惚,竟就颔首应了下来。
“是,姑娘。”阿瑶笑眯了眼,“圣姑和童堂主等人都去了,就等着姑娘你,教主还特意派人来接呢。”
彼时楼兰靠着窗栏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武册本子,有一名伺候她的婢女走近,喜笑颜开的请她更衣去往花厅赴宴。
楼兰捻过缎带,眼嘲讽,是看透一切结果的麻木。
旁的楼兰笃定:“你想见她么?”
她的背后,留下了一地的芳心破碎。
她仿佛是个深渊,引着路过的行人前仆后继的坠入,明明可畏却又深受引。
“那我会让你见到她的,我保证。”说完,她回目,端正神色的看住她,凤眸在月色里熠熠发光,美的惊人。
她说的字字尖锐刺耳,却又是件件事实,女子便说不出话了。
黑木崖的听风轩是专为私宴所用,座落在环山畔水之上,山葱环绕,伴风而坐,故此得名。
她拿着缎带转离去,也不回,全然不顾后苦苦期望着她能回看一看,哪怕只看一眼就把她们碾入尘埃里也是无怨无悔的婢女们。
女子塌陷了肩膀,像是断了翅膀的燕尾蝶,无力游走在花丛中,只能凄苦度日。
因此再见到教主时,已是时间飞逝的月后。
楼兰一向不喜喧闹,她的份又有些特殊,在黑木崖时基本都是待在自己的藏花小楼里吃吃睡睡,很少再见外人。
所以任盈盈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会等一个压没听过名字的外人。
“姑娘,宴前不更衣打扮未免失礼……”青鸾等人紧随其后,苦苦相劝。
话未说完,随着楼兰的一眼斜斜瞥来,星光在她眼中绽放,云朵在她们脚下悬浮,她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天说不出一个不字,只希望她的目光能永远停留在此刻便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