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奥夏托斯首席，我希望你在北塔监狱蹲一辈子，可惜星环法律不判思想犯。作为老师，我希望你踢开一切阻碍，它是真理高峰还是万丈悬崖，往上爬就是了。但无论哪种，都仅仅代表我的想法，选择的人只能是你自己。”

        所有攻击——可视的、不可视的，全被一如冰霜刺骨、如水凶猛的神力格挡开。

        尤梵对此开诚布公的态度，反倒真正让他安心下来。

        过剩的天赋在他上几乎成了一种诅咒，推着他走向万劫不复。

种困扰。有时艾希礼甚至觉得他与弗洛里安在用同一个大脑思考，这个认知从最初就让他感到不适。

        相隔数百年，在收束的时间线上，两位极其相似的大法师同时扬起尖锐的神力尾端——

        过去与现在重合。

        两人影重叠。

        他说完，向几步之外大法师的虚影走去。

        收束力如期降临，试图拨乱反正，将本不应交汇的时间撕扯开来，依照祂的秩序与法则重新决定这一次的可能。梦境自也察觉危机，再也顾不上伪装，从四面八方伸出形似荆棘的角，想要阻挠正在进行的镇压。

        ——噩梦从未结束，他以为的自由，只不过是暂时醒来。

        尤梵曾调侃“天才的脑瓜大都相似”，但他并没从中得到多少安。毕竟，尝试宽他的尤梵，在他将顾虑和盘托出后，也不得不站在奥夏托斯首席的立场上，对他保留一分忌惮。

        在那里，弗洛里安已经完成了计算，无神的双眼直视前方，仿佛能看见艾希礼正向他靠近。

        他已经逃得够久了。也是时候，该跟那个死掉几百年还阴魂不散、把烂账丢给后来者的蹩脚法师好好清算一下。

        “想完美避开所有正确答案，首先要知所有正确答案。”

        艾希礼搂了搂莱斯提亚。这一回，她没有再拦他，只是放开前用力收紧了回抱的双手。

        他终于获得轻飘飘的自由，却花了好久才习惯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然而弗洛里安之于他，就像「把戏」之于他和莱斯提亚。

        没有人应该背负他的命运，谁都不行——所以他选择了放弃。放弃钻研，放弃向上攀登，只考虑职责范围内的工作，用闲杂兴趣消耗力，近乎奢侈地浪费自己。

        莱斯提亚活动了一下双腕，还不习惯纵有形的神力作战，站在原地边梳理呼，边单脚后撤半步，熟练地摆出蓄力姿势。

        “……但应该不会很好看，你先不要看我吧。”

        ——那只怀表最初的用途，其实是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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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魔法的一挑多，好像，也不是不行。”

        毫不犹豫，朝心脏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