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不能再找他了。

        但江佳雨闭着双眼，不用看就知眼圈是通红的。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即便不分手，她也无法忍受那样遥远的距离，与其终日纠缠争吵、磨灭情感，不如就此分开。

        可是就应该怪他的，把她成这个模样，依赖他，粘着他，如今没了他就难受得像是抽走了脊椎。

        泪快要崩坏了，江佳雨哭得稀里哗啦，把这段日子里憋回去的眼泪的闸门给打开。

        “你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对不起，呜――”

        江佳雨彻底躺进沙发里，眼泪因为偏而划过眼角，没入被布料包裹着的沙发扶手中。

        “嗒”的一声，他又点了一支烟。

        她才发现自己让隗渊白少睡了一个多小时――他还要工作的。

        江佳雨像是被按下了“单曲循环”的按钮一样，一直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眼泪一次次刷过面庞，她几乎要看不清茶几上放了多少个啤酒罐。

        还能行走，还能生活，但内里却是空空的，随时都可能倒下来。

        江佳雨呆呆看着被收拾得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茶几，摸了下眼眶。

        “让你不抽你就不抽吗！”

        “不用歉，我也很想你，也想过给你打电话。”

        “听话，去洗脸刷牙，然后上床睡觉。”

        “好，我不抽，你也别再哭了，好不好？”

        “没有……”

        电话那边的男人，应该已经无奈到极点了吧，但他还是温声：

        明知不能这样纠缠不清的，可就是没办法，在那一瞬间他彻底变成了水，却无法再让缺氧的她复活，反而成了泪，不停地淌冲刷着。

        “不用再说‘对不起’了，这不是你的错。”

        若真的爱他，就应该让他去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是她的错，难是他的错？

        闹钟是九点响的，早餐外卖是九点半到的，家政服务员是十点来的。

除了安她以外，什么都不了。

        实在是……太任了。

        “好，不抽。”

        没办法回到她边，没办法把她抱在怀里，没办法掉她的眼泪，没办法堵住她心上的窟窿。

        没有挂电话，隗渊白默默抽完了一烟，等她终于只剩下哽咽的时候才开口：

        他就这样一直听着，直到她止住抽噎的哭声，才叹一口气：“睡了吗？”

        “洗把脸就好了，不要洗澡。”

        没办法再眼泪了。

        “不要抽了……呜嗯……”

        这一次，江佳雨真的乖乖地听他的话，洗脸刷牙、洗子之后，大概是哭得太累了，脑袋一沾枕她就睡了过去。

        不是之前压抑的哽咽，而是像个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的孩子似的，一边转寻找着依赖的人，一边放声大哭乞求让他看到自己。

        反应过来自己幼稚得无药可救，江佳雨彻底哭出了声。

        “现在那边……快一点了，先去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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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的，隗渊白有他的梦想和追求，她不应该阻拦的。

        到这个时候，他还在纵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