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像是斗败的公鸡,颓然坐下,“真的回不去了么?晚晚,你不要我了?”
吗?是你先抛弃我的!”
萧桓干裂的嘴动了动,“不要再叫我至尊了,我已经退位……”
君上:“珩儿正赶过来接您回,他再三陈情,自己只是暂代监国,等您还朝,便将皇位交还给您。”
君上与星晚近照料萧桓,看着他日益萎顿,生命渐渐消逝。
然而,萧桓病痛交加,回去的路上,一日差似一日,到了京城外,已经水米不进,眼看只有出的气,不见进的气。
星尘蓦地意识到,即便他赢了天下,却再也找不回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爱侣。
星晚无力地说:“哥,你我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让我和你一起回襄南。我若真去了,我们终究是兄妹!以前,你无容,我愿意带你走,与你隐姓埋名、老死山林。今时不同往昔,你不需要我的保护。你已经手握生杀大权,不能因你我之事,背负乱的罪名!”
战场上,两军一字排开。星晚等人与萧衍相对走来。十七皇子被囚近一年,量长高了些许,脸上褪去婴儿与玩世不恭的惯常神态。他虽然只有十八岁,却蓄了胡须。懂事之前、长大以后,仿佛只是一瞬间。他看到星晚,对她躬一礼,没有说什么。
君上眼热泪,“不会的,您正值盛年,只是劳过度,回调养一段便会康复。”他将萧桓的手,贴在脸颊,声音低缓地说:“不至尊也没什么,咱们退居城外宜春园,春天去江南看花,夏天在园子里听雨赏鱼,秋天到山里围猎,岂不快哉?咱们还要等衍儿回来。阿桓,你答应过我的,要与我白偕老,怎么说过便不算了?”
星晚:“那时我是说来气你的!你不要当真!桓桓,求你不要死……”
昏暗的大帐内,萧桓形容枯槁、双眼迷离,久久望向帐的眸子,忽然聚焦,看向边的正夫南荀。
襄南接收大齐十七皇子,放还签约使臣与星晚。
君上赶忙握住他的手,“至尊……”
萧桓看向星晚,“若有来生,希望还能遇到你。即便是路人也好,不要不必相逢,好不好?”
由襄南归齐的使臣无不动容,试想一位养尊优的皇子,该如何面对今后两年的时光?
萧桓:“我已下了罪己诏,宣布退位,哪有反复的理。再说,我的子,自己清楚得很,已经时日无多……”
萧桓闭上眼,“我太累了……”
封相亲自担任安抚使,不停蹄赶至盘龙山下,将新皇签署的合约呈交襄南主帅星尘。
星晚:“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今后,我只能是你的负担与耻辱……”
星晚盯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生杀予夺的男人,泪水糊住眼睛,“你说这个什么?你后还有那么多美人,你都不了吗?”
星晚悲哀地看向兄长,“不是兄妹,感情也回不去了……”
星晚最终还是说:“父皇、父君,还有你兄长,都会等你回来……”
萧衍微微点,而过的一瞬,他轻声说:“郡主,是我对不住你……”
双方交接完成,大齐援军后退百丈,襄南撤军,太上皇萧桓与君上銮驾回朝。
星晚与众使臣齐刷刷向他还礼。萧衍却没多少愁容,甚至还笑了笑,仿佛他长到如今,终于能为家国一点事、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承担责任而欣。
萧珩没有像星尘猜测的那般弃车保帅,借机铲除手握重权的父皇,以巩固他刚得来的皇位。他如约加盖玉玺,结束了这场历时八个月的战争。并将其最是疼爱的胞弟押送到睢阳,交给襄南军。
萧桓眼珠转向星晚,“今后,就由晚晚陪着你吧!她重情意,不会让你太过寂寞……”
此时,各地驻军完成使命,各自返还。随扈的禁军,每日向中禀告太上皇的病情。
萧桓无力地回握住君上的手,“荀哥,我便将几个孩儿,都交给你了。你替我照看着大齐江山,替我陪珏玉长大……我不是个好夫君,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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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不,阿桓,你不要说这些!”
星尘眼睛赤红,“我们可以不是兄妹!”
星晚哭:“你说什么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萧桓,你不许死,我不准你死!”虽然他曾经天威难测,致使星晚几次死里逃生,但是后来,也是他一力保护着她。
萧桓大概是想笑,却只扯了扯嘴角,“我……不了他们了……晚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