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很慢，却被少年纤长的手指提前藏了起来，有几分可惜。

        尽凇云曾有一段时间对此厌恶至极，但随着时间的逝，他似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本来已经很累了，但当晚凇云没有去休息，反而翻开了从丹朔北那里赢来的嬉春集。

        ……

        热热闹闹的，真好。

        小卧底一口血吐在肘间，他藏得很好，除了凇云没人发觉。

        问：小卧底在长的时候，为了勾引老师而不好好吃饭怎么办？

        而这次，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答：……

        问：小卧底在“教育”灵幻迷心小课里，跟老师在游船上共赴云销雨霁怎么办？

        凇云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

        可是凇云没想到，玄子枫回来了，还是半死不活着回来的。

        神志渐渐恢复清明，凇云看着自己指间沾上的白色，苦笑一声。

        凇云很喜欢节日，他喜欢为一件大事准备的感觉，喜欢那种某一天因此而不同的感觉。

        凇云真是无奈极了。这小卧底还真是无孔不入，不知何时窥到了他的真。

        当小崽子们突然间知“老芋”就是“凇云”时，那种下巴脱臼、眼珠瞪掉的表情实在是有趣，令人感到愉悦。

        答：投喂烧烤夜宵、瘦肉粥，边吃边上课。

        怎么办呢？

        直到灵幻迷心当中，看到自己的意象被那小卧底压在下的情景，凇云才反应过来聆风堂的用意。

        若不是这一出，他怕是真的入套了而不自知吧？

        更喜欢被骗了一年半的小崽子们看见他真时，那副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卧底鸡仔他喂了一年半了，虽然是个藏心眼儿、不老实的，但也是他鸡妈妈护着、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从只有他鼻尖高，

        他十分期待这帮孩子们入阁的那天。

        ……

        算完玄子枫的总分后，凇云有些无奈。

        不过灵幻迷心中，玄子枫并没有什么杀人放火、大发横财的望，反而不顾自己的安全、涉险去火场救人，除了对凇云心怀不轨之外，都算勉勉强强够了合格线。

        兴致的带来高涨的浪，似乎在告诉凇云，他并不是一早已是腐朽衰老的空壳，他还“年轻”着。

        答：把护灵力用阵法封了。

        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才三五天的工夫，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凇云颇有些自嘲地笑了，自己床上的那点破事还真是招风。

        幻境中固定的只是他们幻中之人要传达的东西，比如的构造、有关的观点。至于情节、场景、对象、细节，都是他们自己的意识。

        这小子长得这么好看，肯定看不上他这个“弥勒佛”。

        答：赠送扣分的红叶子一枚、眠咒术一个。

        上次入阁考试的灵幻迷心只是个模糊的意象，这回在落花浮池小舟上衣冠不整的竟是凇云的真。

        只是，意料之中的“有趣”和“愉悦”中，多了意料之外的担忧和凝重。

        如此看来，凇云坚持在抱玉城和神木塾的上半学期以“老芋”形象示人，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玄子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凇云也只能在心里长长地叹息一声。

        “玄子枫，这事儿要的是真欢愉，莫要在游船之上也个戏子。”

        沉寂已久的，在呼唤着、索求着。

        给这么点儿的孩子下这么重的蛊，真是造孽啊。

        不知为何，凇云一直记得他给玄子枫打的分数。灵幻迷心考的分数比较低，把小卧底本来名列前茅的成绩拉到了不起眼的中不溜，但他还是稳稳当当的呆在入阁分数线内。

        反正只是这小子的幻境和想象，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难怪、难怪。

        就像是在冬日喝下掺着冰渣的隔夜茶一样，凇云的心里添了几分苦、涩和冷。

        只是，从那以后，凇云记得要多照顾这小子的。

        他应该多笑笑的。凇云这样想。

        恍然间，凇云才发现，自己一直被神木塾和五味楼的事务缠，就连闲暇也忙于书稿论着，几乎是没有个人休息的日子已经持续很久了。

        不过，凇云算漏的事情不止这一桩。

        还有人在觊觎他。

        到底要不要让这个小卧底入阁呢？

        既然成绩够了，还是让他进来吧。只能日后防着点这个小子了。凇云这样想。

        问：小卧底不好好睡觉，为了勾引老师而大半夜跑去练剑怎么办？

        但凇云也借此察觉到了，自己留下这小子、给他入阁的机会、一视同仁地指点一个暗探……这些行为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聆风堂的陷阱。

        除夕，是一个值得庆祝的节日。

        15分。

        问：小卧底总是依靠护灵力，没护灵力就容易拉怎么办？

        作为教师，凇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和学生有越线之举，他自是正不怕影子斜的。

        看着玄子枫惨白的脸，凇云心里涌上一子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