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战战栗栗地按着纸上拼音念:“父居北在,母居南止,同产三夫,为人不德……”
李逑看到他讶异的表情,变本加厉地说起来,用词也变得俗不堪:“哎,你到底男的女的,你们干过没?他爸妈是不是把你找来给他冲喜的?那傻子的鸡巴得起来么?”
“你――”
巫执遭受了一波污言秽语攻击,心情值-100,眼神变得幽晦难辨:“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打你?”
几个小孩缩成鹌鹑,一齐点。再看那张纸,明明上面的字他们都认得,怎么标注的拼音奇形怪状的,这个妖怪没上过小学吗?他们也不敢问。
“我跟他客气?”少年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起和袖子,指着自己胳膊上几蜈蚣一样的伤疤,哧,“看见没,这里,这里,都是那傻子打的。我喊了他一句弱智低能儿他就把我打成这样,他跟我客气过没?”
巫执接着:“从灶去勿顾,黄神旦与言。”他用手指拂过孩子们的发梢,赶走了最后一丝蠢蠢动的病邪之气。
过了许久,仅一簇弱弱的小火苗藏在灰堆之中,眼看着将要燃尽,横空伸过来一只夹着烟的手,在那火苗上挨了挨,一尼古丁的气味飘了出来。
小旅馆的网速太慢,惩治完熊孩子,巫执便背上包,上街找网吧。他的调查工作遇到了瓶颈,此路不通便换一条,开始提前卷人跑路的计划。
巫执溜溜达达走到水沟旁,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坐下来,拿小刀刻乌壳。巫执刻完卜辞,壳面上还有余裕,他便顺手加了几个字,测曹震此去省城是否安好。
他刻完字就生了堆火,将乌壳丢了进去。如今快要六月,天气闷热,坐在火边更是感觉肤都要被烤化。巫执往旁边挪了十几米,等待火堆烧尽。
巫执出疑惑的神色:“报
他们争先恐后地挤出小厨房,半秒都不想跟这个妖怪共一室。巫执跟着踱出厨房,迎上几位家长怀疑又期待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病邪气刚上,所以驱得快,日后谨记,但凡是与曹震沾边的事,都切勿轻心。”随后他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梭巡,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当然,像各位这样平时就与人为善的好同志,是不需要额外担心的。”
定要在密室里作法,而是他解咒念的是祝文,与家咒语大相径庭,怕被懂行的认出。
然后他点,示意小孩们可以读了。
厨房的百叶窗半开着,小小的空间里没有什么阳光,空气中的浮尘却清晰可辨。巫执明丽的脸庞似笼在一片阴影之中,显出几分不在人间的阴冷之意。
从老赵家离去,巫执拒绝了他们给的红包。老赵一阵感慨:小长不仅神通广大,还如此清廉,果真是个神仙人物啊!
县城外面就是一条小水沟子,每逢清明祭日都有人在河边给先人烧纸。家住村里来县城上学的学生都要舍近求远,绕着那条水沟走。
“?”巫执梗住,抬望去,眼前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下巴上生了个米粒大的痦子,里气地叼着烟。
巫执斜了他们一眼:“不然呢?”
小孩们大气也不敢出。
巫执递给几个小孩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还贴心地标了拼音,吩咐说:“我让你们念的时候,你们就照着念。”
“给你家长辈烧烟抽抽,不问你要钱。”少年冲他坏笑。
巫执当真被惊讶到。他从来不知曹震还会打人。
巫执说:“我这火……”
小孩还没反应过来:“好……好了?”
巫执吐出一口气,言:“今日晦,黄神在灶中。”他说的是一种古怪的语言,低沉而拗口,但那话语听起来如此坚决,又似有千年之前的回响穿过时空与之呼应,让听者的心骤然沉寂下来。
“好了,出去吧。”
从淮省到楚省,光是坐火车就要十几小时,他带着曹震一个大活人,得躲过信息化时代的监控、安检等等高科技,还是有几分挑战的。巫执暂定下几个回家路线,背着包离开了网吧,去找地方烧乌壳――算算哪条路最安全便捷。
“……”巫执冷冷淡淡地说,“曹震好歹是你同学,说话可以客气一点。”
巫执细细去“看”他,只见他上缠绕着一丝秽气,顿时知晓了这人份:“你叫李逑,对吧?”
李逑刚说完一个字,就感觉被按了下去,肚子上被狠狠踹了一脚。那一脚简直踹得他五脏移位,扶地干呕许久。他不可置信地瞪向巫执:“你信不信我报警?”
李逑皱了皱眉,望着他致的眉眼,打了个响指:“哦,你是曹震那个低能娶的狐狸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