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以为他走了，正打算睡个回笼觉，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疑惑着下了床，披上衣服开门一看，院子里沈霆同小姑娘玩儿得正好，一颗藤子编的球被踢来踢去，一大一小玩儿得不亦乐乎。

        没想到他竟然能和孩子玩到一块儿，再想想那小皇帝……算了，那也不是一般的孩子。

        我靠在门口看着，两眼一直不由自主地盯着沈霆，其实原本昨夜休息的时候还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有当皇帝的心思，但还没等问出口便又忍不住干了起来，也不知是谁饥渴……

        沈霆接住了小姑娘抛过来的球，又轻轻抛还给她，这时有人来了，在大门口叫了一声，小姑娘叫了一声爹，跟沈霆别之后抱着球走了。

        沈霆直到那对父女不见了才转，他早就知我起来了，走过来之后问了一句：“她真不是你生的？”

        “你莫要乱说，人家是亲父女。我就是个租房子的，弄得好像我跟小姑娘的娘怎么着了似的。”

        沈霆微微皱眉，“她长得还是比较像你。”

        我噗嗤一声乐了，也是，小姑娘的确跟她那五大三的爸一点儿都不像。

        “行了，人家是长得像娘，她娘可是个清秀的美人儿。”

        沈霆嘴角微微一勾，“那也不及你。”

        我……我都愣了，记忆中沈霆从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说过我会记得，一时间我无言以对，连调侃两句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走了。”

        我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等他转快走到院中央的时候，低低叫了一声：“沈霆……”

        他听见了，回看我。

        我想过让他留下来，但也就是一瞬间，仿佛灼热的铁上浇了一瓢凉水，短暂的燥热之后彻底冷了下来。

        片刻之后，沈霆微微一笑，朝我轻轻一摆手，转而去，并没有任何留恋。

        我倒莫名安心了，靠在门口一直看着大门很久……

        又过了几天，我突然动了离开的心思，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沈霆，反正就是想继续到走走，也没想好去哪里，反正去哪儿都是一样的。

        无牵无挂，也没什么行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了两件衣服，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也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带走，都留给小姑娘了。

        我向小姑娘一家别，算算房子还有几个月才到日子，她爹要退租金给我，我没要，让他给小姑娘买几件衣服，到时候送她去上学。

        “女孩子家也要好好上学，至少要读书识字。”

        她泪眼朦胧，点点，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蹲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也没有太多留恋，起来就走了，倒是学会了沈霆的冷血。

        离开镇子之后，去哪儿……又成了问题，我骑在上胡思乱想。

        是真的胡思乱想，比如如果留在京城会怎样？如果留在皇会怎样？或者沈霆真当了皇帝，我又能如何？又如果我没有离开贺家……甚至如果当初跟燕飞走了，会怎么样？

        我本来本不是喜欢“如果”的人……

        回过神的时候，一抬天都黑了，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仿佛没了三魂七魄一样，我觉得自己没救了。

        一路向东，几天之后到了一个大的镇子，镇上找了家客栈，先点了些吃的，此时客人多，因为地交通要，来往之人鱼龙混杂，凑在一起便大声聊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

        “听说了么？凤城贺家又有喜事了……”

        我一抬，时过境迁，竟然又听到了贺家的事。

        喜事？贺衍之又要成亲了？还是老来得子？我恶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