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我口好疼……”
“元汀,阿玥是我的徒弟,就跟我的亲儿子一样,我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楚副将休息一会儿吧,让卑职来照顾申少尉。”楚元汀随行的副官说。
这一次,她生下了皇子。萧玉襄生过一次,但生孩子永远都是极其痛苦的,听到婴儿哭声的时候就累晕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萧玉襄第一眼就看到了贺兰明夜。她想,自己生了多久,贺兰明夜就守了多久,见是儿子,还留在殿里等自己醒来。
“楚副将不眠不休,连饭都不好好吃,如果柯察人搞奇袭,大家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啊?”
“柯察可哈尔国那边也会同时撤军。陛下很高兴,还要再招待柯察使节十天。”
“是啊,楚副将很快就会跟着回来的。”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把他带回长安收葬吧。”
在昭阳殿,云儿急匆匆跑过来,她说:“萧婕妤,陛下已经下诏让龙太尉他们班师回朝了!”
“从今天起,你不是萧婕妤,而是萧贵妃。贵妃,好好休息。”
“不用了。”楚元汀说。
“他们真的讲和了,终于不打仗了。”
贺兰明夜看她的眼神那么深,萧玉襄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也许,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但她早就感受到,贺兰明夜似乎不喜欢里的任何人,无论是自己,还是边美人,又或是近日得的符才人。
“不,你要自己回去,你们有什么话就当面讲,我不要当传话筒,你醒醒 好不好……”楚元汀自然是焦急万分,他生怕申玥醒不过来,而现在只是回光返照。
两国停战讲和,又加上皇长子出世,可以说是大魏皇室双喜临门。贺兰明夜觉得天空中所有的阴霾都散去了。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个叫申玥的少年没有活着回来。
萧玉襄没有力气看孩子,还是懒懒地躺着。贺兰明夜说:“我早就想好了皇子的名字——贺兰兴。他一定能振兴天下!”
“师父……”
“申弟,你要醒过来,然后才能回去见君先生。”
“楚兄回去之后,帮我告诉先生,我对不住他,不能信守诺言陪在他边了……”
这时候,龙太尉过来,手里拿着长安快加鞭传来的陛下的亲笔谕旨,玉帛上还加盖了玺印,他说:“两国讲和,陛下已经下旨让我们班师回朝。”
“如果再早几天,申弟就……”楚元汀带着哭腔,满脸泪痕,看上去十分狼狈。
“拿过去,再打一盆新的水来。”
贺兰明夜让娘把孩子抱过来,他说:“辛苦你了。”
“真好。”萧玉襄才想站起来,结果因为太激动摔了一跤。她的产期本来就要到了,心情激动之下,她的孩子比预计中稍微早了十来天出生。
“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楚元汀与申玥情同兄弟,见申玥这样痛苦,他甚至希望受伤的人是自己。作为兄长,他失职了,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楚元汀换了多少冷水帕也没有用。
“申弟!”楚元汀他阖上申玥的眼睛,抱着他的尸痛哭涕,悲伤万分。手下帮他捡起了海红豆,装进锦里,然后放在了楚元汀手边,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我最在意的人是先生,帮我告诉……”申玥走的时候,甚至还没来得及闭上了眼睛,他手里握着的锦掉了出来……里面的一颗海红豆抖了出来,在地面上来去。
“当真?”萧玉襄说。
申玥烧得意识混乱,什么情景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说:“渴,水……”楚元汀俯侧耳,听清楚后赶紧倒了一小杯水过去。
楚元汀把水递到他嘴边,他喝了一小口,又不喝了,他说:“先生,我好想见先生……”
“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