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别鹤老老实实答:“往常生意没这么兴隆,人不多,店里有母亲大人足矣,我早两年考中了秀才,如今预备着乡试,父亲则在私塾教学生,我们都是偶尔来打打下手。”
“别姓,倒是不常见。”南遥笑:“看你打扮是个书生,怎么在这干杂活儿?”
他们走出小巷,南遥恋恋不舍地回看了一眼,赫连衡感叹:“这店家送咱们那么多东西,走的时候,还一家人恭恭敬敬送到门口,难怪生意好。”
“那样也好呀。”南遥会心一笑。
南遥饿了,他嗅到一丝呼呼的面香气,拉着赫连衡一顿猛走,在街巷深发现了一馄饨铺,这铺子位置太深,铺面也小,却生意兴隆,顾客进进出出不断,可见是的东西好,南遥龙心大悦,当即决定在这里吃午饭。
他们黏黏糊糊,喂来喂去,没多久,老板娘又过来了,端来一盘金黄澄亮的糕饼,以及两碗粥,笑:“两位贵客是有缘人,这酒酿饼和鸳鸯糖粥,算我送你们的。”
南遥笑:“好事呀,你天资真不错,多少人考到四五十岁还是童生,你十几岁就跨了这槛。”
赫连衡一惊,差点被馄饨呛住。
这是家夫妻店,丈夫在擀面,妻子下锅煮馄饨,至于那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儿子,虽是书生打扮,却着小二的活,端茶送水,又递上一碟酸萝卜,招呼:“自家腌的,客官尝尝。”
和边这个人在一起,去哪都好。
老板娘一脸笑意,跟吃了蜜似的。
正说着话,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了,南遥夹了一个,冷了喂给赫连衡,笑:“喏,张嘴。”
这时间饭点过去,顾客慢慢少了,南遥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左看右看。
南遥把那碗甜粥喝得干干净净,临走前,赫连衡去结账,他偷偷拿出十张五十两的银票,藏在了碗底下。
“鸳鸯糖粥?这名字寓意真好,多谢老板娘。”
南遥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南遥登基后,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光。
他还是按照习惯,拿了画像去问老板娘,老板娘看过,摇摇,又叫来自己的丈夫儿子,他们都说没见过。
他贴着赫连衡的耳朵,小声:“等弈儿澈儿长大我就退位,我们隐姓埋名定居在这小镇,卖花为生可好?”
别鹤嘿嘿一笑:“是父亲教导得好。”
午后雨停了,他们乘船慢悠悠地漂,等上了岸,小巷里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常,有老婆婆在卖花,赫连衡买了一对茉莉花串的手环,香味馥郁,在手上,闻起来神清气爽。
南遥竟然当众叫他相公?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吧,多谢。”南遥怅然坐下,:“要两碗馄饨。”
赫连衡不顾路人目光,亲了他一口,笑:“巧了,我也这么想过,但我想的是去草原,我养牛你牧羊,喝着酥油茶,到冬天就窝在毡包里,地挤在一起睡觉。”
,小桥水,沿河的民居层层叠叠,白墙青瓦,赏心悦目。
南遥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表现得这么肉麻,赫连衡一脸莫名其妙,还是张口吃了,刚咬一口,南遥就挤过来,和他坐在一条板凳上,黏糊糊撒:“相公,你也喂我一个嘛。”
小二愣了下,看了看爹娘,笑:“别鹤。”
但他还是照了,同时心里还有点小甜蜜,在这里,他们不再是皇帝与阁臣,反倒更像寻常的小情侣。
他们沿着漉漉的长街走,一家家铺子问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依旧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