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若浑一僵，迟滞良久，才如木偶一般机械的转过来。

他垂着眸子，不直视黎莘，也掩去了眼中的复杂：

“多谢大师姐，青若无事了。”

先前那个香艳靡丽至极的梦境，让他本无法好好面对黎莘。

是……梦么？

黎莘扫过他一眼，冷哼一声：

“既是无事，还杵在这里甚，回你的屋里去。”

她顿了顿，摆出严厉作派，

“若再有下回，你也领了牌子走人！”

一字一句，无半点旖旎可言。

廉青若心中的天平已逐渐倾向梦境一说，当下羞愧的躬行礼，只：

“是，大师姐。”

他诚挚的歉并未换来黎莘态度的变化，她收回漠然的视线，转离开。

廉青若轻抒了一口气。

些许释然，些许……怅惘。

他乖巧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床褥因早上走的急还凌乱着，猫儿窝在他枕上，着两只小金角睡的正香甜。

太乱了。

廉青若额际青突突着。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现实与梦境在他面前交织的难舍难分，他分明记得的欢爱，清晰有过的一切感，都在黎莘冷淡的眼神中化为灰烬。

她还是那朵不苟言笑，难以企及的高岭之花。

他捂着额，半蹲了下来。

“你究竟是谁？”

“她又是谁？”

他喃喃着，眼前一时是黎莘冷漠的，不情的双眸，一时又是跨坐在他上的，满黑纹的妖娆女子。

嘶——

某亘：今日份结束～

小师弟现在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状态。

阿莘蔫儿坏_(:з」∠)_

碧玉青茗【三十二】（第一更）

廉青若最后也不可能得到真实的答复。

他只能压制住所有疑问，努力去搜索自己关于黎莘，少的可怜的前世记忆，最终却一无所获。

猫儿睡的香甜，似乎本感受不到主人的复杂心态。

廉青若长叹一声，坐上榻，静心修行。

次日晨。

“咣咣咣——”

这是廉青若第二次被敲门声醒了，准确来说，今天算得上砸门，来者显然极不客气。

他睁开双眼，眸中光转瞬即逝。

一晚上的修行虽说不能让他彻底放下，好歹压抑住了煎熬的内心，多少能个表面功夫了。

否则，他真不知如何面对黎莘。

他略略整理了衣裳，起去开门。

门外是个稀客，按理来说是该被关禁闭的莫天择，此刻竟皱着眉出现在了他面前。

廉青若心口一，面上出懵懂疑惑的样子，问：

“师兄？你这是……？”

莫天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剪了他的胳膊将他推了进去。

随后，他用后脚踹上了门，压低了嗓音威胁他：

“不许嚷嚷，我寻你有事。”

廉青若眨巴眨巴眼，乖巧颌首。

莫天择再三警告他后，才放心的把手挪开。

廉青若果然没有叫嚷，反而为他斟了一杯清茶，笑容里还透了三分讨好，把小师弟的惶恐诠释的淋漓尽致：

“师兄所为何事？”

莫天择像是渴了，一口把他斟的茶饮尽，胡乱了嘴：

“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说罢就要伸手拉他，也不他同不同意，揪着就想往外走。

廉青若自然不会轻易离开，他稍定住子，莫天择就像扯了快千斤重的沉铁，动弹不得。

他不由惊讶的回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