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多了,我们是朋友。
易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的,毫无察觉。
直到看到那句:
混沌的脑子逐渐恢复清醒,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眼前是天花板,一旁是被拉上的深色窗帘,一点光亮都透不进。
「我叫易深,妈妈说我是个普通可爱的beta。」
易深不在。
……
总结来说就是:
工作压力也大,什么都要钱。
大概坐了十几分钟,易深还是没有回来――
我始终是无药可救的。
他的神色有些奇怪,像是悲伤,又像是在微笑。
「今天又去打针了,好疼,舒曼姐姐说会给我买糖吃,结果忘了――我又被忽悠了,好烦。」
顺序凌乱的日记?我看得微微皱眉。
整个人都在颤抖,冷汗又冒了出来。我摸着墙差点栽倒在地上,又咬着牙继续往门口的方向一瘸一拐地挪……摸到门把手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被锁住了――没有。
太过孤单,又不算特别合群。
我能感觉到左的疼痛感,有些费力地坐起。左被简单理过了,还能感受到痛觉但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我深了一口气,试着往里走了几步――里面的装饰比较简约,桌子上却摆放着许多纸张,都是摊开的,顺序不知有没有被打乱过。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走两步就得歇一下。等凑过去的时候再试探地叫一下易深的名字。
救救他?
「今天舒曼姐姐给我带糖了,很开心。」
……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又接着往下看去――
他去哪里了,我不知。
“裴桉,你在看什么……”
“你……你……你……”
「如果有人可以看到这些我写的东西的话――如果你是个好人,可不可以救救我?」
想到最后也还是没能得到答案。
我将脑袋探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间屋子好大。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将酒瓶砸了过去。
有时候会询问自己为什么总拿爱当借口――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便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我又为什么难受?这有什么好难受的?
我有些怔愣地盯着膝盖那的绷带,想将它解开查看个清楚,又害怕解开会不会直接就断裂开了。
「爸爸最近没有生气也没有打我,他会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再坚持坚持,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真的很疼。被手术刀切开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回过的一瞬间撞进了易深的眼里,我瞳孔一缩,吓得往后一倒,一屁坐到了地上,上的疼痛蔓延开来,我却顾不上,只能圆睁着眼震惊地看着对方。
「舒曼姐姐说,要把自己的烦恼写下来存起来,长大后才能解决这些烦恼――总感觉她又在忽悠我,但我还是信了。」
他好像真的不在。
“咔嚓”一声,门开了。
之后的我便开始消沉、颓废。
「今天爸爸带我去见了一位阿姨,阿姨很漂亮,说话也很温柔,就是不知为什么总喜欢皱着眉。」
还是没有回应。
这么说的话,其实所有的勇气都用在这个地方了。
看到最后那一句的那刻,我惊得直接扔了纸张。
我是beta,不要在意。
走廊悠长,尽有一扇被打开的房门。
我想下床走一走。
我随意翻开几张,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