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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 教皇的信(不曾寄出)

        唯愿天主赦免我罪,唯望天国对我敞开大门

        地狱的地形瞬息万变,一切定位手段都会失效,几次远征以全军覆没告终。后来我们发现,如果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圣子停留在地面上,另一圣子带队,双方就能成为新的磁极与指南针。我认为自己义不容辞,于是我完成了强化仪式,成为了留在地上的灯塔。

        我不知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控。

        以诺,我记得你,短短的黑发,湛蓝的眼睛,还是个孩子,还应该在大人们的保护下学习,慢慢构想未来。到此时,你一定已经去了主边,我祝福你,我羡慕你。只是我更希望,在那之前,你能亲眼看看战场以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你能随心所地大哭大笑,你能爱人,你能被人所爱。

        那些政客开始索取更多,为了能继续保护人间和远征,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我们不得不出牺牲。让一个求生旺盛的人牺牲太过残忍,为了减少痛苦,对圣子的教育方式再次调整,我们尽力说服所有人,前往主边是一个荣耀而充满喜乐的过程。

        几年后我们找到了规律,一年有七个圣子出生,全都在地狱之门周边地区,就像有毒蛇的地方生长出解药。恶魔的出现带来了圣子,各式各样的迹象都证明了善恶正邪的对应,我们相信结束灾祸的救赎很可能在地面之下,探寻地狱或能让天堂现形。于是有了远征地狱的十字军。

        你的

        以诺,我不知我还能记得多久。

        我的健康状况就在那时开始急速恶化,我们试着找到能接替我的人,但此后的所有强化仪式都以失败告终。我不可替代,却已经朝不保夕。不幸中的万幸――在当时看来是这样――失败的强化仪式带来了意料之外的产物:圣遗骨。

襁褓中的圣子,带走他们,在教廷教养,好让世俗无法再玷污他们。大分父母能被金钱与大义说服,即使有小分必须使用强制手段,那也是必要之恶。

        我想要保护散落在各的手足,最终我构筑了囚禁你我的牢笼,你们的人生不幸而短暂,我的人生则漫长得可悲。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呼喊不再有效,我孤立无援,被所有人当成老糊涂。我隐约发觉一些罪恶发生在眼子底下,却无力阻止,乃至无力看清。这躯早该埋于黄土之下,神的恩典能让骸骨复生,神迹却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施予老朽之躯。这窃取的神恩,必定伴随着惩罚。

        主啊,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我把这些写下来,稍后我会烧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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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终究到了这个地步。

        我死去,又复生,神之威能在我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我激动不已,以为这是天主的暗示。我将主的恩典视作对我们所作所为的认可,在自以为是的狂喜中,我本没预料到一些可怕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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