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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树翠碧【if线】

他的动作不断胡乱动。绷紧被胶带固定的肤,对准着心脏,手随着子猛然往下一沉——没有血迸溅到面颊上:毕竟胶带缠满了全。只有在胶带在不断蔓延开的血红,扭动躯的挣扎、模糊的呜咽、尖叫声,瞪大凸起的眼眸,瞬间缩小的瞳孔,要是能发出声音的话,这鬼哭狼嚎一定可以将周围的邻居吵醒,或许会有小孩被吓哭,家长安孩子说只是天台传来的弹珠声,孩子听错了。明珏嘴角的笑意控制不住地上扬,近乎狰狞,又似得偿所愿。

        离宾馆二十里地有一大片死水湖。

        听路过的本地人说,这个湖所的地方原先是一座历史颇为悠久的寺庙,后来寺庙被拆了,打算在上面盖景区商品房。或许是拆毁寺庙真的冲撞了神明的缘故,施工队频频发生工伤事故,甚至有的工人莫名其妙地疯了,后来工程不得不耽搁下来,时间一长这里就成了片无人在意的空地。再后来,土壤松散坏死,地表塌陷,坑里被灌注了大量季雨,渐渐地就演变成了死水湖。

        湖的颜色是浑浊的墨绿,被湖水浸染过的土地发红发黑,湖畔两边皆为垂柳,长繁茂的柳条如女人的长发一般没入水中,阴气郁,风不散。与之相反的是,那遥远的湖心中央,犹如一块浑然天成的无瑕美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澄澈的微光,似有朦胧的生命即将破水初生。

        明珏将车开到湖边,直到两只前轮深深陷进泥里,才满意地锁上后备箱,下了车,站在岸上欣赏了一会风景,然后朝后远的宋折高声喊:“——乖老婆!快过来帮我啦!”

        两人一起将车推入湖中。

        车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依靠惯顺淤泥静静入湖中,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便完全消失了,仿佛从人间永久地落入无间地狱。

        一连串气泡从水底浮上水面,宋折看向明珏,风将湖面得波光粼粼,将明珏的长发轻轻起,几乌黑的发丝被夹在他削薄的里,宋折细细挑出他嘴里咬着的发丝,手指抚摸他的耳垂和下颌,仿佛翠绿的垂柳柔柔地抚过湖岸。

        “回去吧。”他轻声说。

        他们之后游玩了当地很有名的寺庙。

        节假日间游客众多,从天南地北来的游客如五彩斑斓的游鱼挤入小小的石门内,面对着香火旺盛的庙宇参差不齐地跪下,念念有词地烧香拜佛。红衣住持站在高高的石阶上,怀里抱着一只旧箩筐,抓起筐里彩绳向蜂拥的人群一把又一把地抛洒,人们七手八脚地疯抢着,仿佛鱼们抢食鱼饵。

        宋折默默跪在蒲团上,他本不信佛,但想着既然来了至少应该装装样子,于是对着佛像虔诚地磕了三个,却看见边的明珏一动不动地站在跪伏着的人群中央。有几彩绳落到了他的上,被他毫不在意地拍掉,仍然平静地矗立着,碧绿的无事牌在他衣襟前微微反光。

        宋折扯了下他的衣摆,小声:“来都来了,求个平安总是好的。”

        明珏闻声低,疑惑:“可我不信佛,佛也不想理我,我还上赶子求他干嘛,就这么相看两厌,多好。”

        宋折无奈地他的指腹,示意他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很不礼貌,而后便不再他,只将双手扣在一,抵在额前,安静地祈祷。

        仿佛从很深很深的湖底慢慢浮起,热烈的阳光穿过水面,穿透眼,照进了他的灵魂里。

        又过了一会,宋折感到明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眯着眼抬望向他。明珏背着光,修长的轮廓在光下微微发亮。

        明珏把那枚无事牌递过来:“给你的。”

        “干什么?”

        “我找院里的住持开过光了,说能保佑健康。”

        “我记得这东西是偷来的。”

        “啊,所以呢?”

        “偷来的……不事吧。”

        “怎么不了,偷来抢来的都。反正现在是我的了,我说。”

        明珏把无事牌从他手心夺走,赌气似的解开,然后不不顾地套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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