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个村子,不喜欢那些喊她小瞎子的村民,她也没指望这个陌生的女人会对一个瞎子有什么兴趣,就像那些父母的朋友一样。
“哈哈哈,我一直跟晴虹说别在屋里子闷着,不过你也知她之前都在城里,住过来也没几天,所以啊……”苑太婆有意无意的回避了孙女眼睛的缺陷,只把她对外界的抵说成是不适应农村的生活。
“那还是……”苑太婆笑着摇了摇,她最在乎的还是孙女健康,别在屋子里闷出病来。
第一次有人搂着她告诉她,瑕不掩瑜,人生路长,她只不过要比正常人多走几步。
这也是第一次,大人看见她没有拖着老长的语气说着可惜了,也没有在遗憾中夹杂着计算通知她的家人:你女儿这辈子算完了,赶快抓紧时间再生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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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晴虹被祖母牵着走到女人面前。
她想大叫,想质问,想毫无面地朝女人发疯,难你是瞎了吗,难你看不出我本没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难即使是待在家里我也依旧那么碍事……
的邻居是个热心的,听说了苑家的情况当即表示要来帮她照看孩子,据说她曾经当过一阵子游泳教练,还正巧就带过一个盲人孩子。
女人把她整个人搂到怀里抱着,朝她笑:“哈哈哈,小姑娘这么整日整日待在家里可不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田里到疯着跑,我妈跟我婶儿追在后面……现在想想我都屁疼。”
“来,小虹,这是隔的黄姨,快叫人。”
她又冲苑太婆:“你看晴虹这长手长脚的,我敢保证都要不了十天,她啊就能在河里摸鱼了。”
苑晴虹听着祖母任由一个陌生人搂着自己,还与她决定着自己的未来,她简直要疯了。
可到最后,她也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看不见。”
“那真是麻烦你,我替晴虹谢谢她黄姨。”
“啊!”苑晴虹惊叫出声,她死死地抓住女人环住自己的手臂,满脸通红:“请让我下来……”
“哎呀,真乖。”女人满意地笑了笑,然后俯下一把将她坐在自己怀里。
苑太婆没了声音,她紧张地看了眼孙女,又看了看女人的脸色,心中又急又怕。
而那女人似乎也没听出这话的问题,还接腔:“太婆,你放心吧,晴虹就当是我侄女。等我带晴虹到田里玩几次,她就知这乡里的好了。”
苑晴虹手足无措地靠在陌生女人的怀里,这还是她人生一次被这样对待。
放在之前苑太婆肯定要摇摇表示世风日下,这游泳也要人教?江河边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不会水的,但这瞎了眼的她还真没听过。
这没什么大不了。
就像所有人一样。
但女人似乎丝毫没受影响,她摸了摸苑晴虹的手臂,然后以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是看不见嘛,但你这手脚不都是好好的嘛,别怕,这没什么要紧的。”
“黄姨。”女孩冷淡地喊了声人,就打算挣脱祖母的手掌回屋里自己待着。